悍力平击,直取潭铁头胸口檀中穴,江瑚不躲不避。
自与佘族闫一战,江瑚把被点的穴位都记住了,也学会了专门找武者穴位下手。而他这一手,可不是佘族闫那种不轻不重的留力不留手。
江瑚是不留手,也不留力。
但奇的是,潭铁头直拳不退,一矮身,竟用他的铁头去撞江瑚的拳。
潭铁头,自幼练硬功《铁头功》,因此练成了个秃头,每次和人比武都要用头撞。有人说这潭铁头练功把脑子里练坏了,不管别人用什么武器,只要敢往他头上打,他就不躲。
你说这人的头铁不铁!
“好铁头!”
江瑚喝一声,根本不管潭铁头已先至的拳头,一拳轰在铁头上。
只听两声“砰砰”,紧随着又是一声“噗”!
两人交手立即分了上下,潭铁头倒地昏迷,江瑚半点事没有。
众人都惊呆了,谁也没功夫去管潭铁头……简小楼、紫三鹊、韦飞飞三人都死死盯着江瑚的脸,难以相信,鼻梁挨了潭铁头一拳,这人怎么能一点事也没有。
难不成,练功都能练到鼻子上去了?
紫三鹊和韦飞飞母女俩都不禁感觉鼻子一酸,就是亲眼见了也不相信这个俊俏的小乞丐怎会这么厉害的横练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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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潭铁头为了试探,没有全力,一定是。
“哈哈哈,好硬的头!”风轻云淡的笑容,令江瑚的人比刚刚温和了一点。
事实上,江瑚确实好奇,这些武者的硬功都是怎么练的,刘弯盟的铁背,还有这个潭铁头的铁头,在此界他们又不可能修炼肉身大道,怎么可能把身体某部位练的这么铁?
要说江瑚好奇他们的功夫是怎么练的,这些人才好奇江瑚的横练硬功是怎么练的,年纪轻轻就是个金刚不坏的身子骨。
台下大姑娘小媳妇儿看着台上小乞丐,眼神都变了,这要是带回家当老公,那还不得熬死个人!
擂台下就有人叫:“我去,这人练的一定是童子功,打娘胎里练的吧……”
母女俩对视一眼,心意互通,紫三鹊先走,手上功夫竟也不弱,插眼,剜心!
众人注意不到,团花黑裙一角鼓起……明面上她要给你一巴掌,裙下的腿才是最致命的。
江瑚身形暴退,却调戏道:“早就听闻紫姑姑《裙里腿》的厉害,您要是没嫁人,我还真想看看您这两条腿……”
调戏完人家女儿又调戏娘,小乞丐也忒不要脸。
“叫花子,闭上你的臭嘴……”
银晃晃的光,却出现在一位莲花般的女儿手上,紫三鹊腰身一矮,韦飞飞的雁翎刀从她娘背后平砍。
出刀之稳,空气“嗖”的一响,薄薄的气刃似乎要从刀刃上劈出,刀虽没真砍在江瑚身上,却将他胸前衣襟划破。
“有点儿意思!”
想不到又在这小姑娘手里见识到了真功夫,也不知是因为险避这一刀,还是情绪激动,江瑚的心“砰砰”直跳。
奈何,圆形擂台也就五六丈宽,五个人在上面比武本来就不够用。江瑚一退,实在没地方可躲,已被逼到了擂台边上,一转身,想要绕一圈回到擂台中心。
但是,就在转身时,热浪扑面,不等江瑚反应,一只大手已拍在他前额。
简小楼出手了,一双手掌就像是被太阳炙烤的墙壁,居然释放出了四五寸热浪掌力。他这一掌拍在江瑚前额,似击在了山石之上,江瑚一动不动,反而把简小楼震得倒退。
“你怎么会这么厉害的横练硬功!”简小楼震惊不已。他曾试过,就算是真山壁,受了他这一掌也要留下一道寸深掌印,且随着掌力透入,山石还会崩裂。
两年前,他独掌便能碎裂单人床大小的巨石,可是这个小乞丐受了自己一掌,又在紫三鹊和韦飞飞两人夹击下,还能活蹦乱跳!
对于韦飞飞的刀,江瑚左闪右避,可不像他说的那样愿意被砍。只是紫三鹊那腿实在缠人,每每在韦飞飞的刀过后,紫三鹊都要狠狠地给江瑚一记断子绝孙脚。
娘的脚过后,女儿的刀又来了……
母女俩被江瑚的浪荡言语激怒,此时联手攻他不留手也没留力。可她们心知,刚刚简小楼一掌实打实的全力得手,却没能奈何小乞丐半分,就是小乞丐站在那里让他们娘儿俩打,她们也伤不了小乞丐。
但就这么认输实在可气,所以这娘儿俩就决定,就是输,就是受伤也要好好恶心小乞丐一把。
刀攻江瑚上三路,戳眼,割喉,剜心。紫三鹊腿攻下三路,一条条断子绝孙脚直往江瑚身上招呼。
“有你们这么比武的吗?”
面对这娘儿俩进攻,江瑚心里委屈,挨打不是,打女人也不是,事后要是被人说欺负她们母女俩,江瑚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紫三鹊不屑奸笑:“有本事你出招呀,想我们母女在晨城也有些名誉,要不是当家的不在,今日怎能被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乞丐言语欺负……”
“哼,不让你看看我们母女的本事,你以为我们的名誉都是怎么来的!”
“嘿!”这就是招惹女人的下场。江瑚却还不服气,刚要反击,背后有感热浪袭来。
这个简小楼,就搞背后袭击的事。
“哈哈哈……臭乞丐,你上当了吧!”韦飞飞一声喝,刀当头劈下。
“这可是你自找的……”紫三鹊也喝道,裙里勾腿去拦江瑚下盘。
这下可好,面对三人同时攻击,江瑚也只能提起灵力,鼓足勇气硬接。
“来的好……”
背后“砰”的一掌,头顶“铛”的一刀,江瑚都没管,只是双手交叉去截紫三鹊的腿。
不管肉身大道多强悍,命根子绝对不能挨揍,万一被打出心理阴影呢!
挡住紫三鹊的脚,正要反手扣住,可紫三鹊的腿竟极快地缩回裙里,“啪”一巴掌甩出。
“流氓!”紫三鹊正骂,忽然又出腿,还是那一记断子绝孙脚!
听到被骂流氓,江瑚都被打懵了,这正比武呢,你骂我流氓,还有没有天理了!
江瑚此刻才后悔,真不该让这母女俩同时上台。
怒从心起,灵力直发,平地闷雷……阻下紫三鹊的脚,灵力硬生生推动,迸发体外。本只能发出体外三寸的灵力,顿时搅动空间中灵气,凌绝傲骨之气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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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瑚飞旋跳起,反手抓住背后简小楼的烈掌,同一腿踹向紫三鹊,另一手出拳,直迎还要劈刀的韦飞飞。
猛震,狂涌灵力化气泄开,在这关键时刻,江瑚忽然返走灵力,炼化成气,再与空间中的自然灵气牵引,这才爆发出了这股气势。
虽然他不怕打,但一直挨揍也不行啊。震退三人,江瑚身形一扭,一窜来到正后退的紫三鹊身前,一拳轰出,将她击下擂台。
反过身来,又冲至已稳定的简小楼前,出拳。
简小楼反应不慢,虽被刚刚那股气势惊到,还是第一时间提力,出掌。
砰轰!
拳掌相碰,两人内力爆发出的惊骇威势又掀起一股气浪,呼呼散开十余丈远,惊的台下众人连连后退。
但终究,论修为境界简小楼不如江瑚,霎时飞了出去,掉下擂台老远。
此刻,台上就剩下一位姑娘和一个乞丐,江瑚收手不动:“韦姑娘,你这刀……”
不等江瑚话完,韦飞飞抛刀怒喝:“哼,本姑娘送你了!”
嗖!
利刃呼啸,锋刃隐有气锐裂空,闪亮亮,明晃晃,刀尖直直的对着江瑚胸膛飞来。这哪里是送,分明就是杀!
抬手接下利刃,却见韦飞飞人随刀至,竟还有后手。
韦飞飞穿的虽不是裙子,粉荷般的长裤裤筒却宽大,她竟也学她娘,断子绝孙脚!
同时,韦飞飞双手握住正对她的刀柄,向前下压,似乎真要剜了江瑚的心。只是她的力量怎么比得过江瑚,无论如何推刀,刀身纹丝不挪。
抬腿拦住韦飞飞的脚,这一次江瑚学老实了,心中却苦笑:“我只不过想问问你刀上的刀气是怎么练的,姑娘你急什么呢?”
之前和佘族闫比武,那只判官笔上都没有韦飞飞刀上的刀气凌厉。若是平时,江瑚才不会问这种对自己没有意义的事。
可现在大家毕竟都被天地大道规则压制,你的灵力为什么能够外放到刀上,我的灵力却只能外放三寸,我比你到底差哪儿了?
江瑚想弄明白这些问题。可人家练的是独门武功心法,怎么能轻易告诉他呢。
所以江瑚不问了。
放开刀,江瑚身形摇晃着后退,抱拳一礼,道:“不用再打了,韦姑娘,我的内力已经耗尽,还是算平手吧?”
就算现在江瑚大声喊“我认输”,可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战他赢了,以一敌四,最后以耗尽内力爆发强大攻击,一下击败紫三鹊,简小楼,最后就剩下个内力同样有耗,武功也不可能深后到哪里去的韦飞飞。两人若是再打,凭江瑚强大的横练硬功,韦飞飞怎么可能是对手呢。
抿着嘴,气得握刀的手都在颤抖,韦飞飞不甘心啊。
先是被这个小乞丐言语调戏,但她也没太在乎,毕竟都是年轻人,说几句轻佻话互怼都属正常。最该死的是,小乞丐绝不该又去调戏她娘。
可现在就剩自己一个人了,韦飞飞虽然气,但也知道自己的内力消耗很大,凭小乞丐的横练硬功,自己打是打不过,即便是跟他耗,怕是也耗不过。
“飞飞……”
擂台下,紫三鹊不过是摔了一跤,根本没什么事,看着女儿还举着刀,大好的台阶不下还等什么?
难道真要让晨城老中轻三辈,最强的四位武者都输在这么一个外来的小乞丐手下?
韦飞飞能有今天这样的武功,可不是蜜糖罐子里长大的不懂事大小姐,只是看了一眼娘的眼神,她就懂了。
“算平手!”虽然还是不服,虽然还是不甘心放过小乞丐,但韦飞飞只能收刀走下擂台。
除了那个一开始被打昏的潭铁头,所有武者都看着江瑚,有不少人在叫好。
下一秒,江瑚坐在了擂台上,假装自己真的是内力大耗,好给晨城武者们留点面子。虽说,日后不用见面了,但身在江湖哪有不挨刀的时候,谁也说不准日后的事呀。
“唉……”
败者退走,胜者却在擂台上哀声叹气,在众人眼里,小乞丐好像是因为没有彻底的胜过四位高手而沮丧。但实则,江瑚还是为了自己无法入道而苦恼。
这一战打的虽更痛快,最后的爆发,让江瑚找到了一种更好外放灵力的办法,虽要付出一点小代价,可也是一点收获。
只是仍没找到入道的门,他实在开心不起来。
不过,现在江瑚就是真的去要饭,也没人会把他真当成个要饭的。混不下去,最后江瑚只好离开晨城。
路上,随便找了根树枝,练起灵力外放附着在树枝上。
韦飞飞给了他很大启发,兵器就像是人手脚的延伸,灵力若能附着在兵器上,那当然是一大助力。只是没有特殊的内功心法,不管江瑚怎么练,他始终做不到外放灵力附在树枝上。
“他奶奶的,我好好堂堂一主道境强者,现在连外放灵力附着兵器都要重头练起,还练不会,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在别的道界,别说灵力附着兵器,附别人的身都行。现在,怎么就这么悲催!
走在阳关大道,忽见前方路边一座茶棚,似乎还有股卤肉的香气。越走越近,嗅着香味,江瑚居然忍不住想去要饭。
“草,我果然是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