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

帝国南方,临海有城,名天邃,位距天邃海涯四百余里,因海岸是一座蔓延几十里,最深百余丈的海涯,无法停靠船只,所以天邃城并不与海外有什么贸易。

同样,因为地处偏僻,不占优势,天邃城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城。但就在三年前起,天邃城驻军因不满帝国当朝皇帝的统治,叛乱屠城劫掠,后消失在帝国南方临海,时常出没劫掠附近渔村,小城小镇,凶名恶昭,甚至有向着南方腹地进军的意图。

其实,谁也想不明白这伙叛军流寇是怎么想的,帝国统治浩气大陆七八千年,皇帝老子换了无数个,引起动乱无数,哪一次不比这次势大,就这么南方临海的一座小城,不到一万人的驻守军队就敢叛变。

且,还是在这么一个鞭长莫及的地方,理由却是因为不满英丰帝国当朝皇帝的统治而叛变。当自己的土皇帝不好吗,这样的叛变又有什么意义呢?

难不成,还有其他缘故?

现在好了,面对这样一伙叛军,就像是肉中刺,眼中钉,看上去无法动摇帝国,但实在是碍眼,南方叛军流寇整整闹了三年,帝国皇帝,那位自号剑皇的皇帝终于发威,派遣了帝国皇室子孙到来南方,组织帝国南方军,发兵清剿。

群山环绕,山脉延绵数百里,名叫断南屏!本是阻挡南方临海一带与南方腹地的天然屏障,很久以前是为了防范海外势力,现在已是无村无人的荒山。今却成了叛军流寇的老巢,怪不得谁也找不到这伙叛军。

不久前,帝国军大力搜索,方才查到了叛军流寇藏匿在断南屏山中,出山入山有很多路可走。

此次,为了一举消灭叛军流寇,平息南方百姓的惶恐,帝国军组织南方兵力,成立一万兵马围山清剿。

而领军主帅的策略是,趁黎明时分,阳光初升的光芒掩盖火光,先放火烧山,逼出叛军,一千中军山外掠阵,四千骑兵策应,五千兵卒分五路,火后围山,呈碾压之势。

一日,帝国军不断向着山内缩小包围圈,杀的叛军败亡。

临近傍晚,山中战事已经平息,黑焦一片的山内,火光、血光被夕阳映照成一片,帝国军皆是明甲亮盔,开始打扫战场,继续搜索叛军残余。

山外,帝国军中军大帐,有兵卒来报,将战事一一禀明。

此次带兵的主帅,并不是什么雄武巍峨的粗犷大将军,反而是一位看似瘦弱的女将军。

行兵不卸甲,即便夜已来临,女将仍是一身炫丽明甲,外看像是鱼鳞甲,细看却又似无数的彩蝶扑在身上,为她化成了一身铠甲。

这是一套铠甲名,彩蝶扑花铠!每一片甲片都像是一只蝴蝶,内有皮衬,修身裹体,轻便灵活,突显女将娇好的身材,更有十足诱惑性。

而唯一能穿这套彩蝶扑花铠的人,在英丰帝国中只有一个人,帝国皇帝最宠爱的公主,没有之一,只有这位蝴蝶公主。

人如其号,甲更配她。此次帝国皇帝便是派了蝴蝶公主来剿灭叛军!

正如花团的铁盔面部轮廓紧贴,却如枯叶褶纹恶人的面具下,忽然传出一声怒喝:“四千骑兵在后策应,却挡不住六百叛军冲锋……呵!”

“传帅令,立斩骑兵主将黄召威,与相关人等,命南岳侯亲率两千骑追击叛军,拿回六百叛军人头,如有缺,就用这两千骑自己的人头来抵。”

按照帝国制度,皇帝之下,王、侯、将、相四职最是位高权重,其余官职各有品阶。

这位南岳侯,便是帝国南方主宰,是此次大军的副帅,却被这位蝴蝶公主喝令!

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位当代帝国皇子皇孙中最受宠的公主殿下,一怒之下竟会下达斩杀骑兵主将,还喝令作为副帅的南岳侯。可见其凶狠,亦可知除了皇帝圣旨缘故,为什么是这位蝴蝶公主统领全军,而非南岳侯。

军令如山,何况是这位蝴蝶公主的命令。主帅将令一下,有的人要流血,有的人要流泪。

但这就是战争,不说延误战机,即便只是出个小错误,也要用自己的鲜血去弥补。

一夜,不断有新报送入中军大帐,山中大火已经熄灭、帝国军大胜、各种损失统计、山中抓捕叛军俘虏……

一切都在今天晨曦开始,在今夜凌晨结束!

等到天明,帝国军已经在山外北集合,虽经历大战,全军队列却能整齐划一,列四五方阵,明甲亮盔,每一盔顶皆有一掌红缨迎风。

除去被南岳侯带走的两千骑,帝国军死失七百余人,重伤一千余人,另两千余人轻伤,剩下六千兵马完好。已经是付出最小代价,获得最大胜利。

叛军本也有将近一万人马,占据山中地利,奈何八面火起,烧毁近半,四面兵戈围杀……

战前,叛军见势不妙,更是先跑了不少人,几百里山脉,叛军残余躲藏之地可以说是狡兔三窟,若是没有大火,帝国军绝不可能胜的这么轻松。

而战场打扫干净后,俘虏叛军两千余人,根据战后统计,大概还有一千左右的叛军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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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叛军继续祸害南方平民百姓,很快又有新的帅令下达。

斩杀叛军俘虏,一个不留!

又令骑兵临任主将,带领余下骑兵二次搜山,遇人,非我军者格杀勿论!

全军静待三日,剿灭叛军残余人等,大军休整,班师回朝。

这一场仗打的并不算是轰烈,毕竟帝国尚武,军事力量鼎盛,要剿灭这种已经没有组织,脾性必定也已懒散的叛军,简直没有比这更容易。

可,这一股叛军流寇为什么能在南方烧杀抢掠三年没被剿灭?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缘故呢?

还是说,南岳侯已经老到昏庸无能?

后续的搜剿才是最困难的,叛军残余人等能在大战开始之前就闻风逃跑的人,你想想这些人得有多精,就是不太精也都不傻。叛军残余能混入人群的必定第一时间逃到了乡镇,装扮成各式各样的人,更绝的扮成乞丐,因偷盗被当地衙门捕快抓捕入狱,以此来逃过一劫。

而那些自以为是,逃进深山老林的才是死路一条,因为帝国军最开始就是先从搜山开始的。

等这一切都结束,南岳侯率领追击叛军残余的骑兵,也在三天后归来。

不过,去时是两千骑,可南岳侯人等回来,就只剩下五百六十几个人,残兵败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南岳侯带兵快马入中军,如此惨势,没人敢去阻拦。五百余人全数跪倒在中军大营主帐外,残兵破甲……

“怎么回事,南岳侯,本宫让你带领的两千骑呢,还有那六百叛军人头呢?”赶到帐外,蝴蝶公主搭在腰间剑柄上的手颤抖,慢慢收紧。

此刻,半白头发的南岳侯,老迈身躯甚至撑不起铠甲,一身甲多处残破,随手弃盔,竟跪在了蝴蝶公主身前一步。

“老朽无能,未追回六百叛军,反而……”

南岳侯说不下去了,垂头丧气,死志已生。

这怎么可能呢,帝国两千骑兵追击六百叛军,最后却惨败,连一半人都没能回来?

中军帐外,前、后、左、右军的主将一个个十分震惊。他们本是帝国南方军的各部干将,直属南岳侯下属,他们都知道南岳侯的威能。

南岳侯就算年老,怎么可能这么无能?

四军主将想为南岳侯求情,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直不已真面目示人的蝴蝶公主,此刻很沉闷,一言不发。怎么就能在这大胜之际发生这种事?!

“老朽认罪,甘愿以死,谢还两千骑生命。”说着,南岳侯伸手拔腰间长刀……

要以死谢罪?

“慢……”蝴蝶公主已经伸手去阻拦……

说白了,南岳侯乃是帝国南方的头,他死了无数人盯着南岳侯这方宝座,必定又会有一场不见血的大战。

况且,现在是在行军打仗,这一万帝国军还是南方军,南岳侯若真在这时候,因为这件事而死,刚下令砍了骑兵主将与一干人等的蝴蝶公主如何压得住一万大军?

毕竟,蝴蝶公主来此主帅,剿灭叛军,是奉了皇帝命,明面上她是主帅,可以随时调动全军,可那也是借了南岳侯的威势。实则,真正能指挥动全军的还是南岳侯。

所以,南岳侯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蝴蝶公主出手阻拦,可南岳侯的刀已先拔出,因为那是一把断刀,刀身只有一半,拔刀的速度也太快了,蝴蝶公主根本拦不住。

但是,南岳侯这一刀却不是抹向自己的脖子,而是借着拔刀之势上挥,一刀砍向蝴蝶公主的脖子!

“呃……”

面对这一刀,谁都想不到的一刀,蝴蝶公主也被吓到,猛一抽气,已第一时间后仰。

但,她身体本是前倾阻止南岳侯自杀,此刻怎么躲的过去,刀刃已到了侧颈……

“南岳侯……”

“住手……”

四军主将也惊,蝴蝶公主可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公主,派来剿灭叛军,皇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为了磨砺公主殿下,以期公主能成就大业。可公主若是真出了事,这一万军人,怕是都要陪葬啊!

英丰帝国,皇帝有命,女子亦可封侯拜将,考官建业。

两位主将登时反应前冲,可这又哪里来得及啊!

咔嘶……

利刃撕裂声刺耳!

“动手!”暴喝声起,原本跪地的五百余人手中刀光闪耀,须臾间竟把中军大帐包围。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先有南岳侯一刀,后有五百余兵哗变,就是那四军主将也被吓得一愣。

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保护公主……”

公主一百亲卫在侧,盾与刀同出,阻下南岳侯二次杀手,将蝴蝶公主保护中央。

四军主将愣神时,却已经被南岳侯叛军擒拿,没有杀,那毕竟是南岳侯的下属,还是要等南岳侯亲自处置。

可四大主将怎么也想不通,南岳侯这老不死的,抽什么风?

此刻,南岳侯也被部下保护,两方对立。南岳侯不禁看了看手中的刀,老眉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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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口崩裂,无血!

“方谦,你的谋划此事多久,为什么!”

方谦便是南岳侯的名字,而叫他的人可不就是蝴蝶公主。

打仗穿铠甲就是为了防御,自然是保护到牙齿,更别说脖子。

蝴蝶公主脖子虽挨了一刀,却被彩蝶扑花铠挡下。

“你这铠甲……”南岳侯弃了手中断刀,不可思议。

彩蝶扑花铠当然不普通,那可是帝国皇帝用了十几年时间,专门为蝴蝶公主打造的宝器铠甲,凡刃怎能破。

本来,南岳侯这必杀一击是致命的,他手中虽是断刀,却是百炼精钢打造的断刀,为了今天谋划已久,甚至不惜舍身犯险。

可,还是没能一击得手!

蝴蝶公主不说没事,却也未伤,想到了更多的事情,喝问:“你为什么这么做,若是为了造反,就不该造这么大的声势。”

蝴蝶公主已明白,却不理解,叛军流寇之事必定是南岳侯策划,既然要造反,他就该藏兵,为什么做出那么大的声势,更是让帝都上下都知道南方叛军之事,惹来皇帝震怒,派她来清剿。

别的人更不明白,这南岳侯难道也和那些叛军一样,脑子坏了,好好的土皇帝不做,造反玩儿吗?

“哼呵……”南岳侯只是笑,狼狈的样子,似乎已经承认自己败了。

但,南岳侯还是解释道:“不是为了造反,就算是东境安日王,他也没胆子敢造帝国的反。这一切,只是为了杀你。”

“小公主,难道你还弄不明白,我南岳侯方谦,本是帝国皇室血脉,虽不是嫡系,也有资格挣一挣帝位,却被那位武道至圣入神的剑皇……”

南岳侯没有直说下去,但在场的人也都明白了,剑皇便是帝国的皇帝,那个以一剑强压帝国近千年的千古一帝。

剑皇武道至强,而且专横霸道,在帝位太久了,甚至还做了很多,让很多人都觉得离经叛道的事,这样的人不能再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