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唱微微颔首,上前一步,隔着栏杆问道:“车把式,那么我来问你。你口口声声所说此事都是雇主一人所为,与你们毫无关系,是也不是?”
车把式用警惕地目光看着陈唱,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看明白了,此地虽然以县令大人为尊,但是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份怕是也不简单,那县令竟然还要时时去看这两人的脸色。尤其是这个姓陈的郎君,似乎在这件事上占着主导。
他留了个心眼儿,暗自提醒自己说话务必要小心,不能着了这个姓陈的道儿。
车把式开口说道:“不瞒小郎君,却是如此!”
陈唱点头,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雇主给你出了多少钱?”
车把式道:“方才小的在大堂上已经说了,是三贯钱,这对于我等来说已经是很多一笔钱了,是以才冒险接了这单的买卖。”
“哦,那我们依我看来,你们果真是冤枉的,即便这马车之前当时真的有问题,那也是那雇主的问题,对否?”
三个泼皮异口同声地道:“小郎君英明啊,事实正是如此,我们是被蒙在鼓里的。”
王嬛插嘴道:‘既然如此,你们还能回忆出那雇主的相貌与否?”
车把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见面之时天黑难辨,那人又遮着面,根本无从看清他的面貌。”
王嬛呵斥道:“既然知道此人藏首藏尾的,为何还要铤而走险接这单买卖?”
车把式叫屈道:“这位小郎君,不是这样的,我们兄弟三人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已经多日无米下锅了,小人们也只是想赚点钱补贴家用而已,难道这也有错了?”
陈唱接过话茬说道:“这自然是没有错的,既然那雇主有心要欺瞒你等,自然要做些矫饰,否则日后若是在别处被你认出,自然是大大的不好。”
车把式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说起来,我们也是苦主!他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们三贯钱,如今只付了一贯而已,剩下那两贯怕是没了着落。”说罢一阵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