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毕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比之小鱼儿更加活泼泼辣一些,这才当众便将那首打油诗念了出来。
“可曾见到了少女酣睡图,还有,那泰山图如何?”楼清漪迫不及待地问。
紫菱直到现在依然是笑得前仰后合,听小姐发问,这才渐渐止住笑,说道:“小姐,婢子过去晚了一步,那第一幅画想必是被人收起来了,第二幅画嘛……”说着低下头拧着衣角,“婢子光顾着笑了,竟是没有看仔细那泰山图。”
她忽地又抬起头,眨眼道:“小姐,婢子事情没有做好,任您责罚便是。”
“不过,在婢子看来,小姐的画自然是要胜过那幅泰山图的,那幅湖山平远图整幅画面烟波浩淼,一泻千里,卷中平畴沃野,极目于万里之外如在咫尺,且层峦浅障,寒鹭飞鸦,有截流而渔者、有立于船头而者。更有云山藏古寺,游人悠然自得,陶然于景……”
紫菱自小便跟在楼清漪身旁,在耳濡目染之下,琴棋书画自是无一不通。
楼清漪做了个抬手欲打的手势:“你这死丫头,没看到也就罢了,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说辞?”说罢幽幽地叹口气,看来自己在短期之内是无缘得见这幅泰山图了。
见紫菱嘴角仍然挂着笑意,不禁问道:“死丫头,一首不上台面的歪诗而已,至于那么好笑吗?”
她不问还好,一问紫菱又开始捂着肚子笑了:“小姐,你是不知道,那首诗……呵呵呵……”竟然笑得花枝乱颤,话也说不下去了。
楼清漪隔着有些远,紫菱的声音也不大,故而并未完全听清那首歪诗,毕竟是少女,心中亦是十分好奇,遂佯怒:“讨打是不是?你说来听听,那诗是如何写的?”
紫菱眨眨眼睛:“哎呦,小姐,你还是别让婢子说了,一提那首诗,我这肚子就疼……”
尽管笑得肚子痛,紫菱还是摇头晃脑地吟出了那首歪诗。
“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楼清漪“噗嗤”一笑,娇俏地白了她一眼,嗔道:“没个正形儿!这算得上哪门子诗嘛,通篇都是废话,偏偏又令人无从反驳,哼哼,这作诗之人不是个白痴,就是个无赖,正常人哪有如此作诗的?好好的一副泰山图,被一首歪诗糟蹋了,可惜,可惜啊……”
“婢子也觉得是这样……”紫菱捂着堵住笑道,“偏偏就有人这么做了,还题在画上,真是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