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信继续道:“齐王死后,家父担心受到牵连,就带着我来到山中避祸。”
卫楚将鲜于信的衣服捡起为他披上道:“卫某的祖父卫瓘和老将军有同殿之谊,你我也算世交,可否为卫某引荐鲜于老前辈。”
鲜于信神色暗淡,将衣襟紧了一紧说声:“谢了”,又捡起被卫楚斩断的腰带随意捆了一下,走到那个死虎前抽出一支箭才说:“家父已于一年前故去了。”接着又抽第二支。
卫楚这才发现,老虎边放着一支弓,那支弓看来力量不小,还有一副箭囊,箭囊也比普通的长大,里面放着20来支箭。
卫楚又问:“家中还有何人?”
鲜于信从虎身上抽出第三支箭道:“家母早亡,现在只我一人,这只虎归你们了,你们可带着虎骨和虎皮上路,虎肉也可以带着路上吃。”说着捡起弓和箭囊就要离开。
卫楚来到死虎面前,见虎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口子,咕咕冒着血,那是大黑铲的金钟铲铲的,虎的脖子,胸口和肚子上各有三个洞,那是鲜于信的箭射的。
卫楚纵身挡在鲜于信面前拱手道:“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名垂青史,万雄兄乃将门之后,又有一身武艺,难道甘心这样默默无闻终老山林?”
卫楚不相信一个年轻人会没有功名之心,更何况还是一个有本事的年轻人。
不出卫楚所料,鲜于信目光一闪,恨恨道:“齐王一死,齐王一党皆被灭三族,家父侍奉齐王两代,若不是先和齐王撇清了关系,焉能幸免?家父临终要我发誓,决不为他司马家做事。”
卫楚正色道:“我卫家自祖父以下三代九口被司马玮和皇后所害,仅剩我和堂兄三人血脉,冤屈比你鲜于家如何?我也不为他司马家做事,我卫某乃是为民做事,无愧于心。”
鲜于信双目圆睁,狠狠地将抓着的三支带血的箭举到眼前看着,他的双臂长于常人,正是天生的用弓箭好手。他看着箭愤愤地对卫楚叹道:“我也常自叹,如此好箭,却只能在山中射虎。”
卫楚道:“箭如何用,在用箭的人,你若有心,这支箭便可派大用场,我卫楚此番入蜀,不破氐人誓不还,你愿意随我建功否?”
鲜于信看着卫楚,胸脯一起一伏,显然激动无比,他突然双腿跪地,朝卫楚做了稽首之礼:“蒙将军不弃,某愿追随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