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太后早早便在万寿宫凤座上等着秦流年,见秦流年此际才慢悠悠来到,心中的怒气早已压制不住了,蹭蹭直冒。
“流年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年!”秦流年进到万寿大殿,老远便见到帝太后黑着一张脸,当即哈哈大笑着紧跑几步,一边跑一边说道。
“一个吃闲饭的死老婆子,如何当得起威慑四海诸国的西秦大帝的问安啊,今儿我这死老婆子打扰秦大帝繁忙得公务,实在是让秦大帝为难了!”帝太后面上没有半点变化,也不叫秦流年坐下,就那么冷冷地说道。
“哎哟,母后这样说可是羞煞流年了,母后是长生不老的老神仙,如何说到死上面去呢,想是孩儿日夜忙于国事,没有前来看望母后,孩儿的错,母后勿要烦恼,以后孩儿便多抽些日子过来陪母后说说话便是!”秦流年眼珠子骨碌碌直转,口中打着哈哈,面上极是诚恳和自责之色。
“你确实很忙啊,现在的秦大帝手腕也甚高,你哪里希望老婆子长命万万年,只怕心底早就巴不得你母后快些死去,免得掣你肘不是!”帝太后话语不轻不重,语调也很是轻淡,但这话听在秦流年耳中,却如同重锤敲鼓,心下很是慌乱,寒冷天气中,额上的汗珠子居然一颗接一颗地冒出来。
“呵呵,母后说笑了!”秦流年尴尬地赔着笑,不断用袖中擦去额头的汗珠。
“我儿不愧是西秦帝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雄主啊,诸国联盟兵临城下之时可以两股战战,为求苟安可以质子于强国,死要面子姐弟情分可以不顾,未达目的父子亲情可以抛弃!天下之人皆在你的掌股之间,母后都为你惊惧了,这天下还有什么样的事,是你不能做不敢做的?”帝太后冷冷一笑,瞥了一眼秦流年,怒火顿时便蹿了出来。
“母后所言,孩儿怎么听不明白呢,孩儿自幼得父王、母后谆谆教诲,岂是那等薄情寡义、尖酸刻薄之徒,定有小人在母后耳旁聒噪瞎说、搅扰视听、混淆黑白,母后你告诉孩儿那人是谁,孩儿定当好好惩戒那乱嚼舌头根子的人,以正风纪!”秦流年一张嘴很是厉害,硬生生把自己说成是一个仁慈宽爱的君王,满脸的正气凛然。
“若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你这一番话自是能将你母后蒙蔽,可惜啊,你明知母后知晓的情况下,还如此胡言敷衍,秦流年,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啊,西秦有你为帝,实乃西秦百姓之福啊,哈哈哈哈哈哈!”帝太后看着秦流年良久,眼中渐渐露出极度失望之色,声音里满是苍凉和萧索。
“母后,母后,您不要气恼,千万保重身体啊,你可不要有事啊!”秦流年见帝太后神色如此颓废,心下自是一紧,赶紧上前两步,要去搀扶帝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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