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溪没有回应文竹的话,反而笑了笑,“另辟蹊径”地打趣道:“想不到以前那个待人接物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如今的胆子竟这么大了,都敢教我做事了。”
文竹的小脸顿时红了起来,很是局促地愣在原地,支吾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殿下是奴婢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奴婢若是对殿下也不说体己话,那才是最大的错。”
头一次见到文竹这么能言会道,就连赵云溪也不禁多了一丝惊喜。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文竹,起哄道:“文竹,再多说几句,我还挺喜欢听你说这些话的。”
文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手指不停地搅动着,低声道:“殿下对奴婢的好,奴婢都能感觉得到。当年在悭德殿时,若不是殿下心善,将奴婢解救了出来,奴婢现在怕是已经被那些人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奴婢生来胆小,性格又比较内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可就在昨天下午,当奴婢听到那位秋荷姑姑因为贤妃娘娘当年的一饭之恩而守了十多年灵时,奴婢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殿下对奴婢的好。回想这些年,奴婢虽然与兰儿姐姐都是殿下身边最亲近的人,可奴婢非但没有为殿下做些什么,反而时时要受殿下的庇佑,这实在是不该。
昨晚休息前,奴婢跟驸马身边的芸儿姐姐说了这些,芸儿姐姐告诉奴婢,作为主子身边最亲近的人,即便不能帮主子出谋划策,至少也要为主子提供一些‘情绪价值’。奴婢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情绪价值’,但却清楚地意识到,有些时候,奴婢还是要尽可能地陪殿下说一些体己话的。奴婢大胆猜测,殿下刚才应该是很想与驸马一起去审讯人犯的吧。奴婢虽然不知道殿下为什么最后犹豫了,甚至强行压制了自己的想法,但奴婢能感觉得到,殿下那个时候还是有些纠结的吧。若是奴婢能与殿下聊聊,让殿下忘记这种纠结的情绪,那奴婢便会觉得非常开心。至于奴婢的胆子有没有变大,奴婢并不怎么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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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云溪的印象中,这应该是文竹第一次这么推心置腹地与她说这些话吧。这让她很受感动,情不自禁地给了文竹一个大大的拥抱。
文竹显然没有想到赵云溪会这样,本能地就想推开。在她的认知中,赵云溪是主子,她是下人,这种鲜明的身份差异是不允许她们之间有这种平等的拥抱的。然而,当她的手快要接触到赵云溪的肩膀的时候,脑海中传来了一道声音,告诉她一旦推了赵云溪,那她就是以下犯上,这种行为远比接受赵云溪的拥抱更值得批判。
就这样,文竹心情复杂地站在原地,任由赵云溪抱着她。与此同时,她又不断地安慰自己,这都是竹子的要求,她这个下人是没有资格拒绝的,对,就是这样!
就在主仆俩推心置腹的时候,沈熠与玄策、玄奇一同来到了另一间偏僻的房间中,准备审一审那两名意图闯入云家大宅的江湖人。只见他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伤而蜷缩在地上的那两名江湖人,开门见山地道:“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擅闯云家大宅,究竟有何目的?”
那两名江湖人满眼畏惧地看着玄策和玄奇,却丝毫没有将跟他们问话的沈熠放在眼里。他们虽然没有见到玄策和玄奇出手,但却能够从这两人的气场中感觉到,这两人绝对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即便是他们的教主来了,恐怕也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见自己被忽略了,沈熠感到不爽的同时又有些委屈。这个江湖也太现实了,他不就是不会武功吗,怎么就这么被那两名江湖人瞧不起呢,这也太欺负人了。不过,委屈归委屈,他可不会就这么怯场的,于是做作地敲了敲茶杯盖,冷着脸道:“我问你们话呢,没听见吗?”
其中一名江湖人斜了沈熠一眼,轻蔑地道:“你这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俗人又是何人,有什么资格问我们话?我们虽然武艺不济,被抓到这里来了,可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凌的。若是你身边那两位前辈问我们,我们定然会有问必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