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贺新的“提醒”,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和失态,急忙站起身来,整理衣冠,随后齐齐施礼道:“臣等参见同安公主殿下!”
赵云溪神色淡然,虚扶了一下道:“免礼,平身!”随后,她注意到了眼睛都要看直了的沈熠,轻咳了一声,有些羞赧地走到沈熠跟前,紧挨着她的夫君坐下。
“谢公主殿下!”一众官员应了一声,齐刷刷地站直了身子,又不露痕迹地退回原位,将场中的空间让了出来。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赵云溪才是今晚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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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溪环顾四周,知道在这种场合下,她必须端起身为公主的架子,于是沉声道:“贺府尹,过来坐,驸马和本宫还有事要与你说。其他人也都坐吧,别站着了。想必在场的诸位都知道本宫此次南下的目的,因此,本宫也就不绕圈子了。希望明天祭奠母妃时,诸位能齐心协力,同心同德,本宫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贺新是在场官员中品阶最高的,又是明日云昭训祭典的主持人,因而在赵云溪话音刚落后,他便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公主殿下放心,下官一定竭心尽力,绝不让公主殿下失望。”
其他官员见状,也都接二连三地表了态。他们都是圣帝的臣子,如今又是奉了圣帝的旨意,来这里帮圣帝“名义上的女儿”办事的,故而态度上必须得到位。
待众人坐定后,饭菜也适时地端了上来,就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样。然而,对于沈熠、赵云溪等自鲁王镇赶路过来的人而言,有没有人安排这些都不算什么,当务之急还是填饱肚子。但对于江纶、杜镇等早就到绛亭驿的官员而言,他们早就吃过饭了,此时齐刷刷地聚在这里,纯粹是为了不失礼数,这才敬陪在一旁的,因而就没怎么动筷子。
沈熠一边吃着当地的特色菜,一边从自己的“专业角度”出发,与对面的贺新评价几句。贺新认真地听着,不时地连连点头以示同意。到了最后,他情不自禁地端起酒杯,对沈熠道:“沈爵爷真是奇人也,不仅精于诗词之道,还对庖厨之术如此了解,实在是难得一见。沈爵爷,不知下官可否敬你一杯?”
沈熠苦笑着摇摇头,有些抱歉地道:“贺府尹,实不相瞒,我也很想与你开怀畅饮。只是你有所不知,我这个人不善饮酒,通常是沾一点酒醉。为了避免在众位面前耍酒疯,也为了不耽误明天的事,我还是以茶代酒吧。若是贺府尹真有此雅兴,不妨等明日晚上再敞开肚皮喝吧,就我们两个人,我沈熠舍命陪君子了。”
“原来如此,那真是太可惜了。”贺新虽然对此有些遗憾,但他却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来,反而附和道,“既然沈爵爷这么说了,下官便等着明晚了畅饮。”
这时,赵云溪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筷子,神色严肃地问道:“贺府尹,你身为云州府尹,可有听人说起过母妃的母家曾在曲硕县做过一些不法的事情吗?”
这话一出,不仅是贺新,就连沈熠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赵云溪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而贺新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嘴唇颤抖了两下,可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赵云溪敏锐地察觉到了贺新的为难,瞬间语气冰冷地道:“贺府尹,你若是知道什么,就坦诚地说吧。你应该明白,本宫之所以这样问,绝不是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