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现在也没觉得困,还是陪夫君一起去吧,待在房间里太闷了!”赵云溪微笑道。
“也好,走吧,我们出去透透气。”沈熠站起身来,牵着赵云溪的手,一起来到了院中。
两人方一坐下,芸儿就端来了茶水,为两人自倒了一杯;文竹也拿来了水果,分别递给两人一只牙签。两个小丫头心有灵犀般地伺候着她们共同的主子,彼此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
没过多久,沈德良带着一个身着红袍的中年男子来到院中,回禀道:“少爷,客人到了!”
沈熠边饮茶边看着面前这名中年男子,脑海中也在快速思考着,可仍是没想到此人是谁。
那男子像是看出了沈熠眼中的疑惑,急忙自我介绍道:“下官陆涧,见过沈爵爷、公主殿下。下官是永寿县的新任知县,今天下午刚刚进城,本想先住在馆驿,暗中访查一下本地的民生,了解一下百姓们的日常生活,明日再去府衙到任。不成想却在这里遇到了沈爵爷和公主殿下,这才冒昧地请见,想请沈爵爷和公主殿下指点一二,还望沈爵爷和公主殿下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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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熠更是不解,不知道这位新任的永寿知县为何要前来见他,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赵云溪,想寻求一个答案。岂料赵云溪也是一头雾水,默默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想不明白。
无奈之下,沈熠只能选择自己打开困局,开门见山地道:“陆知县,大家明人不说暗话,你此番来见我和小九,究竟所为何事,还请直言!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希望你能理解!”
听到沈熠如此直接的话,陆涧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抱拳道:“沈爵爷快人快语,下官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实不相瞒,下官在前来赴任之前,曾转道去了一趟同安县。同安知县陶震是下官的好友,下官从他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沈爵爷的事,当时便想与沈爵爷聊聊。只可惜,沈爵爷陪同公主殿下回京反马了,下官当时深以为憾。岂料柳暗花明,下官竟在这里遇上了沈爵爷,实在是幸运之至。沈爵爷,下官此次来访,有三个问题想请教您,还望您不吝赐教!”
沈熠暗道这陆涧还真是不客气,开口就要问自己三个问题。不过,他也想知道陆涧究竟要问他什么问题,于是道:“陆知县,你有什么问题请尽管直言。不过,我要事先跟你说明,若是你提的问题过于刁钻或是有犯上之嫌,我可是拒绝回答的,这点希望你能清楚。”
“沈爵爷放心,下官所提的问题只与国计民生有关,绝不会有犯上之嫌。”陆涧急忙道。
“那就好!”沈熠心神放松地道,“陆知县,请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如实相告。”
“是!”陆涧躬身施了一礼,郑重地道,“沈爵爷,下官的第一个问题是,永寿县虽然地理位置优越,但这些年的经济情况一直不景气。若您站在下官这个位置上,您该如何改变?”
“经济不景气?不可能啊,我下午进城时看着很繁荣啊,怎么会这样?”沈熠不解地道。
“沈爵爷说的是街上那些行走的商贩吧?实不相瞒,这些商贩都是从其他县来的,他们明天一早就要走了。”陆涧苦涩地道,“前任知县在任时,府衙长期发不出月钱,衙差狱卒怨声四起。无奈之下,前任知县竟宣布了一个骇人惊闻的决定,那就是要求所有经过永寿县的商人,必须缴纳其所携带货物的一成利润,或是所携带银两的一成。若是有人不愿意缴纳,就必须在永寿县内当街行商,将赚取的银子交给府衙,以充府库之用,您下午进城时见到的那些商贩便是如此。您也知道,永寿县是由西进入京都的必经之地,那些商人也不得不如此。”
“听你这意思,永寿县现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沈熠反问道,“我看这景清驿装修得富丽堂皇,一应陈设都是稀罕之物,我还以为永寿县是个经济大县呢,想不到会这样。”
陆涧长叹一声,愤愤地道:“沈爵爷有所不知,正是因为景清驿,永寿县才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