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多谢少爷的大恩大德!”徐立英不知是年纪太大还是太过激动,颤微微地冲沈熠施了一个福礼。这番操作吓得沈熠急忙侧过身子,忙不迭地摆手,连着说了好几个“不敢”。
安排好一家五人和茶山的事后,沈熠便让五人回去了。忙碌了一天,总算是可以休息了。明晚要送两位师兄和阿财去同安县,他可要早些起床,因而必须早睡才行。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去跟赵文秀诉诉衷情才行。毕竟今天没能好好地陪陪赵文秀,心里总有些歉疚和自责。
亥时中,沈熠打着呵欠上了床,熟练地将芸儿搂进怀中,说了一声“晚安”后便睡着了。
翌日辰时三刻,沈熠送走了玄封、玄硕、阿财和蒲冶等人。望着一长串马车西去时扬起的沙尘,他的心里突然空落落的。马车上装满了不久后在同安县的子爵府生活时所需的物品,也带走了他在京都、在镇国侯府、在梧桐院生活过的痕迹。再过几天,连他这个人也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以前还没什么感觉,直到刚才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融入这个世界了。
“乖丫头,这几天辛苦你一下,把我们的东西整理一下,能提前运走的就运走吧,以免到时候东西太多,或是天气发生变化,耽搁了行程!”回到院里,沈熠意兴索然地吩咐道。
“是,少爷,奴婢这就去收拾!”芸儿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只剩下沈熠一个人躺在藤椅上发呆。而随着头顶的太阳越来越毒辣,他不得不起身,骂骂咧咧地找赵文秀培养感情去了。
未时刚过,宫里便来了一大拨人,原来是要让沈熠试试吉服是否合身。望着铜镜里身着红色吉服的人影,沈熠心里止不住地犯嘀咕:“我这就要成亲了吗?我能承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吗?我这样的人会成为一个好丈夫吗?”一连串的问题涌入了他的脑海,让他颇不宁静。
“沈爵爷,这件吉服的尺寸您还满意吗?若是有需要改动的地方,您尽管提,下官全力修改!”来自宫里尚服局的女官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出宫的时候,皇后娘娘身边的月儿姑娘再三叮嘱她,面前这位未来的九驸马可是皇后娘娘看中的人,千万不可怠慢。
“这位大人客气了!”沈熠终于回过神来,微笑道,“这件衣服我很满意,辛苦你们了!”
“不敢。”那名女官奉承了一句,笑道,“若沈爵爷没有其他要求,下官便回宫复旨了。”
“好,大人慢走,在下就不远送了!”沈熠随口寒暄道,“乖丫头,替我送送这位大人。”
“是,少爷!”正在伺候沈熠换衣服的芸儿听下了手里的事,对女官道:“这位大人请!”
“姑娘请!”女官很有分寸地道。她已经看出了芸儿不是普通的丫鬟,故而也很有礼数。
回到书房,沈熠将给赵云溪准备的婚戒和大师兄玄彻给他的信物盒子收了起来,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这书房里多是些宿主以前收集的诗词文章,没有什么经世致用的东西,基本上不用搬走。因此,除了他自己捣鼓出来的以及与他有密切关系的东西外,他什么也不想带走。
又一天过去了,距离六月十五的婚期也越来越近了。这天上午辰时,沈熠带着一沓银票、几份地契和身契,与他的“四人团”出门了。今天是六月下旬的第一天,是他与方迁约好的帮沁儿办理脱籍的日子。原本是要让阿财来办这件事的,可阿财已经派去同安县了,再加上他也要给沈煖办理几处产业的过割文书,于是便亲自来了户部。
负责办理过割文书一事的户部郎中王宁见到沈熠之后,立马谄媚地迎上前来,又是沏茶,又是不停地寒暄。得知沈熠此行的目的后,二话不说地就给沈熠办妥了。自从上次脑子一热给沈熠使了绊子后,他的顶头上司就三天两头地找他麻烦,最终在他走了关系后,方迁这才有所收敛,但还是狠狠地斥责了他一番。直到他再三保证不敢再有下次,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看着手里这些全新的红契,沈熠如释重负。接下来就是帮沁儿办理脱籍的事了,《圣律》规定,凡涉及人口户籍变动之事,均须由户部侍郎及以上官员盖印,并造册登记方可。因此,他只能去赵方迁了。可惜的是,方迁此刻还没散朝回衙,他也只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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