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喽啰面露难色,嘴唇微微颤抖,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公子,只靠我们这些人,恐怕……”
钟天不耐烦地打断他,恶狠狠地说道:“哼,人手问题无需你们操心,我自会安排人协助你们。但你们给我听好了,此事若办不成,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小喽啰们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齐声应道:“是,公子!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说罢,他们便匆匆退下。
云鳞独自置身于天枢府为其安排的客房内,房间里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交错,映照在他那轮廓分明却又透着几分稚嫩的脸庞上,使他的神情显得有些阴晴不定。他的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身旁的骨剑剑柄,那柄骨剑在黯淡的光线下隐隐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似乎也在等待着一场未知的谋划。
稍作沉吟后,云鳞缓缓闭上双眼,屏气敛息,轻声低语道:“骨爷,这天枢府现下如此殷勤地以贵客之礼相待于我,您阅历丰富,依您看,这究竟是福是祸呢?”他的声音轻柔而沉稳,却难掩其中深藏的不安与疑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对当前局势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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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骨剑微微颤动,一道若有若无的虚幻身影渐渐在剑旁浮现,正是白骨。白骨的面容略显憔悴却依然不减其洒脱不羁的气质,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开口说道:“嘿,小子!这在旁人眼中,那可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想当年,我和玉竹兄闯荡江湖,也算是声名赫赫,可即便如此,想要被这天枢府这般款待,那也只是痴人说梦罢了。”言罢,他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端详着云鳞,那眼神仿佛是在审视一件即将雕琢的璞玉,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云鳞听闻,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几缕发丝随之垂落在他的眼前,更添了几分愁绪。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白骨,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说道:“骨爷,您就别再拿我打趣了。咱们此番深入天枢府,可不是来享受这虚假繁荣的,重中之重是要想尽办法救出药石林,将他平安无事地从这龙潭虎穴中解救出来。”说话间,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在向白骨表明他破釜沉舟的意志。
白骨见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而严肃,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虚空一点,似乎在脑海中飞速盘算着什么。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嗯,依我之见,这府主将你安置在此处,想必还未察觉钟天那小子暗中掳走药石林的阴谋诡计。既如此,我们不妨趁此机会,在这天枢府内四处走动走动,或许能探听到一些对我们营救行动有所裨益的关键消息。”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透着一股久经江湖的老辣与沉稳。
云鳞听了白骨的话,脸上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重,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里缓缓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他忧心忡忡地说道:“骨爷,话虽如此,可这天枢府终究是钟天的地盘,我们这般明目张胆地打听消息,万一被他察觉,他岂能轻易放过我们?倘若他在这府内对我们痛下杀手,我们可就真的是插翅难逃了。”说到此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望向窗外那漆黑一片的夜空,似乎能透过这黑暗预见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白骨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芒,仿佛两把出鞘的利刃。他挺直了腰杆,双手紧紧握拳,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大声说道:“他若敢有这般胆量,我们便捏碎命符,让他好好见识见识我那些老友们的厉害!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与我们抗衡!”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充满了豪迈与无畏的气势,仿佛在向这世间宣告他的无所畏惧。
云鳞听闻此言,急忙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白骨,双手不停地在身前挥舞,急切地说道:“骨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这法子实在是太过凶险了。若是我们贸然捏碎命符,那我云家无疑是直接向整个天枢府宣战了。如今这江湖局势波谲云诡,各大家族之间相互牵制、明争暗斗,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开战,云家必然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无数无辜的生命也将在这场混战中惨遭涂炭。这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啊!”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情绪激动得有些难以自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浸湿了他的鬓角。
白骨看着云鳞惊慌失措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险些站立不稳。他伸出手指,指着云鳞,边笑边说道:“哈哈,你这小子,还算有点脑子,没有被一时的意气冲昏了头脑。罢了罢了,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你,看把你吓得。”笑罢,他微微顿了顿,收敛起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而专注,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可以这样行事。你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务必确保自己处于府主能够轻易察觉的范围之内。如此一来,就算那钟天是钟鼎天老狐狸的亲孙子,他也得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对我们做出过分的举动。毕竟,在这天枢府内,府主的权威还是不容小觑的,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违抗府主的意思,肆意妄为地在府内胡作非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已经将一切都算计得滴水不漏。
云鳞静静地听完白骨的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他微微低下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白骨所说的每一个字,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片刻后,他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豁然开朗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白骨,说道:“骨爷,您这计策果然精妙!就依您所言,我们便如此行事。”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对白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