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蓬莱篇

雪舞冬临 Ann泠善然 10351 字 15天前

紫襟,想起了那个在飞雪漫漫中承诺要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她因为他的这句承诺,整整温暖了一个冬天,她亦因为他的这句承诺,苦苦的等待了五年之久。

那时的水温玉,正值花季芬芳艳丽,那时的水温玉,对爱朦胧却亦向往,众多翩翩公子中,紫襟唯独对他情有独钟。喜欢他的干净明朗,喜欢他的风趣幽默,喜欢他在晨光中的矫健步伐,喜欢他身上那股清香的味儿。

喜欢就像条毛虫,爬遍她的全身,让她心痒难耐,喜欢亦像毛虫,侵蚀得她的心,千疮百孔。

她怎么也忘不掉,在蓬莱,他拎着出界的行礼时,那绵柔的声音:“等我回来。”

这一等却是让紫襟足足等了五年,五年,人生能有几个五年可等?亲姐姐们纷纷劝她,可紫襟却铁了心般坚信,他会回来,因为他曾对她承诺过:“我的新娘非你莫属。”

最终,他回来了,也结婚了,可却是执了别人的手,那个女子一身冰蓝湛衣,秀面冰霜,名冰雅泉,听说是名门之女,武功绝高,紫襟哭过,闹过,他却从头到尾,只是平静的一句回复:“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那时候,望着海星织和冰雅泉亲密携手远去的背影,蓬莱仙子水温玉紫莲玉公主十八妹,她心中感叹: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求时间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把这种子酿成果实。我想她的确是更适合你的女子,我太不够温柔优雅成熟懂事,如果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你也就不再需要为难成这样子。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看着她走向你那幅画面多美丽,如果我会哭泣也是因为欢喜,地球上两个人能相遇不容易,做不成你的情人我仍感激。

五年,青春的花儿早已开尽。哭累了,闹累了的蓬莱仙子水温玉,将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小心的收起,从此,许诺,如若再爱,便是一生。现在知道,原来是海皇海星织带了他的妹妹冰族女帝冰雅泉,假冒自己的未婚妻,来骗她对他死心。因为海皇他曾说每条鱼终归回到海里,而大海将不再有鱼。

清风明月水阁。

爱与不爱就如旦夕祸福,在一念之间。

但是现在她听见海星织在说:“玉儿,我爱你。”

带着伤口的紫襟,小心翼翼的接受了这份爱。紫襟相信海星织是真心爱她的,因为星织在说爱她的时候,脸颊上是泛起了红晕的。

紫襟仙子水温玉亦是爱海皇星尊海星织的,爱他看她时,眼神中的点点溺爱;爱他唤她时,声音的柔如丝线;爱他喜欢她时,那副痴样;爱他呵护她时,那丝霸气。

沉溺在爱恋中的水温玉,有海星织在身边的日子,感觉整个世界都是芬芳的。

在一年四季,气候温暖的水阁,看着睡在身旁的星织,水温玉的眼神满是幸福,依偎在海星织的怀抱,水温玉轻轻的念着:“海,你会不会爱我,一世繁华?”

微闭着眼的海星织,眨巴了两下眼睛,将水温玉用力的抱在胸前:“玉儿,我会爱你,直至生命的终止。”

水温玉温柔地吐露心声,说道:“海,我爱你。爱你在分分秒秒时,连绵不绝;爱你在朝朝暮暮里,生生不息。爱你在春夏秋冬时,至死不渝;爱你在生生世世里,转辗轮回。”

水温玉又道说:“海,我爱你。”

“爱你在平平淡淡里,相濡以沫;爱你至繁花似锦时,举案齐眉。”

“爱你在豆蔻年华里,花前月下;爱你至白发婆娑时,地老天荒。”

海星织轻轻地将水温玉拉至身旁,吻着她的秀发:“玉儿,我也爱你,爱你在今生今世里,爱你在来生来世时。”

水温玉便盈盈的笑了,似那绚丽多彩的花儿,娇艳妩媚,又似那叮叮作响的铜铃,悦耳动听。

海星织亲昵地搂着她的纤腰,说:“玉儿,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幸福。

水温玉是喜欢看海星织练功时的样子的,那紧锁着眉头,一脸正经的模样,常常看得她,满心欢喜。

水温玉亦是喜欢看海星织忙碌时的样子的,那满脸的柔情,似水的眼神,只要一碰上那一堆没完没了的奏折,便是,神情肃然。

这样的海星织,让水温玉觉得好似熟悉,又似陌生。

作为海皇,他总是要去很远的地方修行,临走前,海星织总是说:“玉儿,安心在家吧,我最爱吃的,便是你烧的菜。”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水温玉有一丝落寞,但仍是将长发挽起,系上围裙,每日精心配了饭菜,在家等待海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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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得无聊时,她便在家作画,画那青山绿水中的竹林,画那活蹦乱跳的雀儿,画呼伦湖,画竹心小湖。一画就是一整天。

她等他,等到人比黄花瘦。

紫丁香总是说:“玉儿,干吗这样折腾自己,人又不是不会回来,再说,咱家姑爷是什么性子,你还放心不过他。”

紫水晶也说:“是啊,姑爷是天下难得的大好人,虽然身边围着那么多美女小妹,但最爱的最关心的还是咱们玉儿。”

水温玉放下手中的笔,笑道:“得得得,你们都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我就是这么不大方么?人间帝王都有三妻四妾,更何况,他是统治四海的海皇。”

“说什么呢?玉儿,你要是真有这么大方,就不会愁眉紧锁,置之外物,沉默寡言,只拿着手中笔,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地在那纸上画啊涂啊的了。”丁香一眼就看出了她波澜起伏的不平内心。

“休息一下吧,玉儿,咱们去竹心小湖走走吧。”

于是,小姐妹们直直拉着她往门外走去。外面乃是阳光明媚,一片大好春光。虽有雪花飞舞萦绕,但小桥流水,鸟语欢歌,好不乐哉。

静夜。秋风自顾的吹,丝毫没有一丝怜惜之意,给清冷的夜平添了几分的寒。漆黑的夜,一弯下玄月孤坠,光线微弱看不清四周。

“任由风吹露寒,又怎抵心中的凉,抬头几望,泪流如柱,孤月伴,人生几何,谁知心中苦如莲,风华茂,空蹉跎,不畏人言碎语,芳心暗许,怎奈落花有意常相伴,流水情稀稀,空悲切!”

只见一身形婀娜的女子,独站在清风明月楼的阁廊处吟诗,目光了无生机,夜风吹起的挽纱在风中轻舞,缓缓的被一阵疾风吹走,飘飘袅袅的,瞬间淹没在孤寂、漆黑的夜里,不见踪影。女子却丝毫没有察觉,一动不动的孤立着。风吹得绸衣紧塑,更显出玲珑的身形,只是好生的娇弱,似风吹欲飘,如纤尘般脱俗,亦如鬼魅般孤独,只听她隐约在念“落花有意常相伴,流水情稀稀……”。

她神情几近呆滞,像是灵魂出窍般,不知神游到何处。

在微弱清冷的月光下,依稀可见她倾城的容颜,高髻优雅的垂在脑后,只是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没有了束缚,垂下盖住了眉眼,飘飘散散的,如残风里的柳枝,没有束缚,没有依靠,只能随风摇曳,不能自己,有的只是心酸、苦泪。

姐姐紫丁香仙子拿着一袭紫色的披风,轻轻的给她披上。她缓缓的回过神来,用手中的绢帕拭着刚流出却欲风干的眼泪,转身轻盈的坐在小桌旁的木凳上。

水晶仙子立在一旁,少顷才说:

“玉儿回屋歇息吧,这里风大,你身子骨弱。”

水温玉温顺的点头,起身由水晶搀扶回里屋歇下。人虽躺在床上,心绪却在翻腾,了无睡意。

冬临岛上下对自己都和蔼有加,自己在平日里也注意礼仪,温和待人。海皇虽然待她极好,但总亲密不起来。从嫁入冬临岛几个月来,他们从没有过过多亲密动作,饶是睡在一张床上,他也没有亲吻过她。或许他并不爱他,但开始他如此饥渴娶她过门又是如何?

想到此,水温玉觉得心里又难受得紧,顿时两行清泪滴落枕边,又怕惊醒外面已歇息的水晶与丁香,只得捂在被里低泣,委屈、悲伤、落寞无人知晓,只有自生自灭。

一夜凄凉。第二天,装作无事。清晨,姐妹相聚,紫襟仙子幽幽开口:“传说天山深处,白雪皑皑,有一种传奇的莲花。仿佛是洁白的化身和写照,不染红尘,冰清玉洁。雪莲开在花屏上,苍茫的天山掩盖不住纯真的颜色。”

水晶仙子笑道:“玉儿何不做一幅画,画画这天山雪莲。让我们大瞧眼界。”

“此主意甚妙。”于是紫襟开始在夜风飘忽中星子相伴下作画。边上题诗:一笑云深处,冰封寂寞红。入尘香不改,玉碎亦从容。水晶丁香拍手叫妙。

只见窗台上,一朵水仙,亭亭玉立水中月,超然物外,浓郁芳香,蜂鸟低旋。紫襟说:“瞧,这水仙真像雾中的仙子。明早我赶早起来,定画画这仙物。”

清晨。她至爱花,于是捕捉花开的季节,抹在纸上。

诗画兼得,相得益彰。清傲的水仙是谁的隐喻。有诗云:玉骨冰肌迥绝尘,一世清白只自珍。禅心不待俗众赏,孤芳照水也精神。

午夜。又有花夜间一现。

漆黑的夜,它犹如幽深中一点明亮,她守着花开,静静的聆听声音。守候了多少暗夜,只盼得一个昙花的笑颜。不可手绘,不可作诗。心神一脉留香,七分灵气,三分香气。

那些寂寞的夜里,远方的人儿,你可曾听到花音的触动,洞悉了灵魂里的敏锐,牵连着梦和天堂的距离。花音,心态,呼吸,相互交融。动摇和摆脱了尘世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你的自由不再羁绊,天马行空,杳似流星,在天际永恒的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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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东西,自觉不自觉地内化于心,刻上烙印。

人,无知也无求,却会得到老天更多的眷恋。也许本是注定的,天意如此。

花音停留在她的心房上,着笔千万种风情入墨成画,不曾褪色。沉淀,沉淀,笑声和故事永远记得,不相忘,各在江湖。墨如花,泼在纸上开。

字画挂在壁上,娟秀的字,无骨一样,轻灵飞舞,如一个个生命的精灵组合聚集在尺寸之地。

海星织回来了,看着这满墙壁的画卷,有开在天山上的雪莲,有月色中的水仙,更有黑夜的精灵昙花,心道:这是一个如何诉说的女子,这是一个如何隐秘的女子,这是一个如何绝尘的女子。

看着素面迎春的她在竹心小湖亭楼处相盼,淡紫色的花容和妆衣,她虽似花般不语,却意会在怀,冰心玉壶,敛着锋芒。宁静从容,淡薄清凉。一笑回眸,无为之境。不入俗,自在香。

那些花卷图,可谓笔落有声,花开无言。海星织不觉叹道:“自在香,自在香。香自在,香自在。问你从何而来,你却爱煞了桂花,琼楼玉宇,月宫广寒。问你去往何处,你踏波而去,云中鹤鸣,欢喜争宠。云边一觉清,浅笑悠然。舞翩跹。一世界,自由仙。”

诗酒客栈。

“听说了吗?蓬莱仙岛上有一个三绝仙子?听说是大地天空的统治女王上苍的媳妇,四海之主海皇的老婆。知其才,知其艺,不知其色。”

“三绝仙子?什么是三绝?一个仙子?还是三个仙子?”

“哈哈。当然是一个仙子,也就是才绝,艺绝,色绝。怎么你连这也不知道啊?江湖还有诗云:深山忘流年,妙笔红颜。疏影动,镜中缘。一支生花笔,掷地有声。三绝才艺色,叹为观止。真真了不得。”

“还是大哥见多识广啊。小弟佩服。这仙子的绝才,绝艺,绝色。只是闻其名啊。”

“呵呵!就你也想见仙子尊容。那是仙子啊。我们跑堂的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江南,孤舟之SH星织笔落花开又抚琴,吟诗,顺水而下。正游历山水,寻天地奥秘,悟人生哲思。诗音徐来:白衣苍狗逍遥客,紫陌红尘淡泊人。梦里春秋谁论剑,林泉笑傲尽由心。而紫襟仙子却不在其身侧。

岂不知,江湖上蓬莱仙岛的三绝仙子的紫襟的名号传的正沸沸扬扬……人称可谓生花妙笔。笔落花开。惊风雨,泣鬼神。其心灵之美求真求实,求善求美,求纯求净。

附庸风雅的文人雅客常说:“若看见一个自由的灵魂,在一片芳菲中饱受洗礼。那便是低怨奇绝,已成过往。由笑横生,因傲从容。那便是才貌佳人,蓬莱仙岛紫襟仙子的生活。其夫君海皇星尊因常年在外修炼而不常陪伴于她,而寂寞冷清的人儿。”

那时,在诗人的诗海里,只饮的紫襟这一杯甘醇。

可是江湖人煞费苦心的伏笔,又有谁懂得紫襟满腔的深情。渐渐,几木逢春,木木成林,这是一个春天。木目相亲,上了心头,醉笑无忧处。心田里,彻底的空灵,不可涂抹。

清晨,或午夜,她信手铺纸,墨徐徐的泼开,缓缓的漫延,你可曾看见一朵花正在完成一个使命,无声的开放。于是静观,风中那缕幽香不绝……

呼伦湖,外滩。

只见大海上空阳光柔媚,清风徐徐,沙滩SH星织牵着水温玉的手,一路走来,留下他们深深浅浅的足印。一群海鸥翩翩飞翔于蓝天之上,唱响挽歌。他们在潮汐澎湃中,听海的声音。

春暖花开。

海呜呜咽咽的声音,波涛起伏的心跳。海一直在唱一只绝响的歌,在跳一支苍劲的舞。谁又能懂得他的心声,直到真正看见了大海。

海皇微笑,笑容如一弯清泉,映着明月,出口成章:“风追衣,风戏水。水恋足,水动人。”

水温玉:“人这一生,无非苦苦寻一个字而已。”

海皇:“毋庸置疑,那就是情。”

水温玉:“一场红尘的追逐,天长地久倾城之恋,海誓山盟倾国之爱。谁能懂自己,谁能懂大海,谁能懂爱情?”

海皇说:“也许总会有人,有人存在。生如夏花,宛若茉香。”

画屏,在灯下生辉,像风一样吹过一簇簇花瓣,暗香徐来。紫衣的仙子,又是一笑,甜蜜的回忆挂在脸上。

夜未央,人未眠。长夜,片刻间,靠近黎明。东方,一刻启明星,闪耀着。昭示着一个喻言,启明,启明,似乎走入人心。启明星,启明心。

回到寝阁,紫襟入梦,枕上一场好美丽的梦。

桌上,笔迹未干。

追忆流星如旧梦,叹嗟沧海似烟花。画眉对镜悬珠泪,蝴蝶临窗叹晚霞。

月光倾泻在庭院里的梧桐树上,影子斑驳,石子路上,一地如水。阁楼的阳台上摆着蔷薇,花前月下,一片平静祥和。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宛如传递着那个家喻户晓的神话。飞天。奔月。

那月宫里是怎样的一番盛景,那仙子又是如何的绝色,那桂树是否是砍了又长,桂冠戴着她的头上,月兔伏在脚下,她的目光化作美丽的月色,俯视这眷恋的人间。这又是怎末的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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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的水,装着一轮满月,如是一个人,冰清玉洁,月如水,水如心。

人间的仙子在天上,天上的仙子在人间。

紫襟自梦中醒来,莲步轻移,风姿婀娜。一双透明的的玉手,如玉一样。推门而入,对镜而坐。铜镜里不可名目的春色,浅浅的峨眉,自然地描了几笔,胭脂粉扑在脸颊上,云鬓高挽,手指轻弹,镜中人,或是手托香腮,痴痴笑笑。眉头一拧,何事上了心头。水灵灵,水汪汪的秀目,湿润了。两行泪,并驾齐驱,滚落在腮前。冲淡了胭脂,胭脂泪打破了唯美的妆容。

晓风吹响了梧桐,夜里的歌声沉醉在春天的晚上。阁楼上,灯未眠,夜未央。又是一个人的夜晚。

墙壁上,一首幽清凄美的诗:钗头凤。

残星坠,莲初睡,泪痕滑落珍珠碎。瑶琴裂,冰弦绝,心香一缕,水风摇曳。孑,孑。孑。

经兴废,人憔悴,镜台结网红消褪。缘生灭,花开谢,十年蝶梦,万霜千雪。冽,冽,冽。

笔落有声,花开无言。

她起身,盯着画屏:其一流星,其二蝴蝶,其三烟花,其四沧海。

终于,水温玉如花如玉一样的面容上浅笑,目含情,原来她不只是很冷,也是如此的妩媚和动人。

春风拂过,解了万千冰河。诱人的夜色,遥远的星空,她仿佛是月下的精灵。

圆月在秋眼中望穿如弓,弯月如伊人。

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翼,划破苍穹,好美丽的一刻,美丽的痛心。她不闭眼,也不许愿。

有谁想到流星本身?有谁能忘记自我本身?那只是虚无。

流星的挣扎,摆脱了束缚,无悔的坚决,留下耀世的光华。摇曳横生的美,在于给世人一个心愿。

海星织,你相信吗?我相信燃烧和撕裂的疼痛,注定是一颗至善至美至真的灵魂烙印。

流星的决心和勇往直前缔造了不朽,是一刻也是永恒。

如是想,她泪流满面。

哭,不是为了谁。是为了哭本身。

仿佛这也是一个合情合理的欲望。心里只为流星许愿,划破的痕迹,一段追忆的幸福。

宛是空气,深入心房,流转不休。

泪珠滚烫,哭过忘我。原来,无知和未知都是幸福。

自我。本我。超我。

她空空念道:“我是谁?江湖上的紫襟仙子?”

但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说:不不不。不是仙子,只是一个平凡女子。

“生如夏花,宛若茉香。”好美的诗句。

心中的不安和斗争,开始了平静。流星,若梦,浮想联翩。

一滴泪,在心中成了琥珀。想起小时候大姐讲的一个故事:一望无际的沧海有只色彩鲜艳的蝴蝶,在惊涛骇浪中抖翅飞翔。

一只蝶,欲渡过沧海,自此岸到彼岸。

百折不挠的信念,任海风沾湿飞翔的翅膀,沉重的振翅,为寻求那一片芳菲的鲜活。

花香,流水叮当,阳光明艳,托着透明的羽翼。翩跹。飞舞。恋花。

一浪一浪的翻滚的咆哮,蝶还是蝶,挥舞着翅膀。

她想:这世上,有多少奇迹。奇迹就是传奇的神话。

天帝关闭了一扇门,也同时开启了另一扇门。

有多少人相信奇迹?有多少人相信上帝?

“你相信吗?蝴蝶可以飞过沧海。”仿佛有人在对她说。

“是的,终于,不论如何,蝶已安然抵达彼岸。”她自言自语道。

她笑了,阳光洒在酒窝里。她见证了奇迹,她相信上帝。

人渴望信仰,在多元化的时代,寻找一个内心的神一样存在。

其实,神如我,心如神。记住:自己就是自己的神。

你信神吗?相信自己吗?答案未知。

也许,心知。

羸弱的蝶,就是一个神的化身。蝶是蝶的神,你是你的神。

她是神,女神或仙子。紫襟仙子,心如蝶。

灵魂在苦海里泅渡,注定是渡过沧海。

彼岸的风景,独立着,又回忆起此岸的酸甜。沧海的上空是一种苦难的风景。某一时,某一刻,某一天,某一分,某一秒,某一人,某一女子。残墨泼在纸上,问一句是否停留在心上,融合着温暖和安宁,欲想起沧海之水,沧海之蝶。

蝶在心中,举足几何?又或是多少触动。

蝶恋花朵,风中,幽香。她望着,含情脉脉。

记得:那一只蝶,来自沧海此岸。

生如夏花,宛若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