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妍吓得花枝一颤,她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杨临。
杨临走到朱妍身边,看着左保攀笑呵呵地说道:
“朱姐姐,我来问你。教坊司这种地方,也能欠嫖资的么?”
教坊司的姑娘们多数出自官宦家庭,从小就有很好的教养,朱妍也不例外,大堂上的应对,没有怯意。
她先是皱眉,然后轻启朱唇,声音好听,每一个微表情和面部动作都让人赏心悦目:
“很少有客人这样做。最开始,妈妈们也不愿意。但是,刘通判打了一个妈妈,还说,他来京城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亲自请来的,谁要是敢忤逆,就让左大人抓刀公堂上去!他还说,左都御史都在求他办事,银子早晚会有,到时候不会赖我们的夜宿之资。”
杨临指向哆嗦伏地的刘通判看向众人道:“听听,真特码嚣张!本爵爷去了教坊司也不敢这样!啊呸,我就没去过!”
得亏赵青也是训练有素,杨临说这话,她愣是憋住了,没笑出来。
范宣和大理寺卿顿时明了。
大理寺卿瞅了一眼左保攀,眯了眯眼,微微有了怒色。
左大人已经脸色铁青:“住口!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这句话直接被杨临无视,他笑呵呵地指着左大人问花魁娘子:“姐姐,可知道堂上那脸黑的像粪球的人是谁?”
朱妍仔细看了看,然后摇头:“奴家不知。”
“那人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左保攀大人啊。”
“啊?”朱妍吓得捂住嘴巴,身子轻颤。
“杨临!你...”左保攀被气的脸红,同时他的后背开始一寸一寸发凉。
他看向刘通判心里咒骂:你他妈不会管不住自己嘴,什么都往外说吧??
杨临看向朱花魁:“朱姐姐莫怕。不过我倒好奇了,刘大人只是匡定州府的通判,任职远在千里之外,左大人怎么会求他办事啊?”
朱妍低头道:“奴家不敢说。”
大理寺卿愤然起身:“你只管说!我替你做主!”
顿时,左保攀额头开始冒汗,刑部尚书、吏部尚书不自觉地开始紧张。
朱妍看了看一脸正气的大理寺卿,然后说道:
“除夕那晚,刘通判照例夜宿在我那里。我见他心情不错,想催他夜宿之资,他说很快了。快马已经到了匡定府十八县,搜集印章去了,是为了造什么账册。等账册造完了,大事就完成了一半!年后一开朝他就可以带着造好地账册作证,当堂审杨临爵爷。审完之后,左大人会给他三万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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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一切都明白了,大理寺卿打断。
这种事情出自督察院一把手,司法丑闻,司法丑闻啊!
天杀的猪队友!
左保攀心里怒骂着,瞪向伏地的刘通判,把惊堂木砸过去的心思都有!
杨临问朱妍:“那刘通判有没有提过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
堂上安书剑和吕同博后背一凉,紧张到了极点,不自觉伸着脖子看向场中花魁。
朱妍道:“这倒没有听说。”
呼~~
两人顿时松了一口,然后立刻变脸。
他俩挪了挪凳子,离得左保攀很远,就像躲着瘟神。
大理寺卿下场,指向刘通判怒声喝问:“刘通判,朱妍花魁说的可是真的?!”
刘通判哆嗦的更厉害了:“下官...下官,酒后糊涂了,不记得了。”
“好你个刘通判!”大理寺卿抬头喝骂一句,看向左保攀:
“在我大理寺的案堂,竟然审出这等冤案!呵!这案子还真是精彩!妙极!明日一早,我便具本向陛下说明我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