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停滞感压在了人的心头,老头忽高忽低的态度、阴险又苛刻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张二锤和他手中的杯子都呆在了当场!
“老头,你逗我玩?”张二锤从鼻孔喷出一阵热气,声音提高了几度。
“你不是不知道,我行事一贯习惯精益求精,做什么都要有最高的标准。”
张二锤听见自己的心在胸腔中破碎。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脸上的表情都消失了。他一口紧接着一口不断地喝着茶,木然地看着老头,表情空洞。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我不怕什么折损!”
张二锤尽力把失望感压下去,毅然决然地说道。脸上不费吹灰之力就换上一种平静的自信,现出了初级侠客常有的傲气本色。
“我越来越强烈地感到,我强壮的心中正满溢着绝对令人瞠目的独立自治精神。我能行的,老头!”
“我怕。”老头忽然忧心忡忡。此刻他那小小的眼眸中失却了往日的澄澈,填满了柔和的厚重的担忧。渐渐黯淡下去的广阔天地,更凸显了他的孤寂。
张二锤当然十分理解老头的关爱,这既是师徒之情,也是父子之情。
莫名其妙的淡淡的哀思涌上了心头,张二锤乍然有了一丝崩溃。他忽然觉得自己徜徉在一种似哀非哀、似乐非乐的情怀当中。
老头没有继续说话,但可以看得出,他对张二锤的回应很是期待。
“师父无需担忧。”张二锤虽然心里有些发虚,但神情却十分笃定。“完美主义倾向只是自欺欺人的借口,是披着意志不坚定面具的退堂鼓。”
老头面带讶异,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什么计划在实行之前会有百分百的把握。况乎天下事日新月异,事未做之前,是难是易无法下定论。”张二锤继续见缝插针,一派早对世面见惯不怪的模样。“虽然许多事做起来要比设想的艰难,但也总有些事,做起来却很易。”
张二锤的敏感,长气老头显然一点都没有料到,滔滔不绝说得那么流畅,说话的语气也没有轻蔑的成分,很能让人确信。
“只可惜言之非艰,行之维艰耳。”老头像是无形地点了头,但他嘴里却并没有表示赞同。“而你要面对的这一件,就正正是原始而充满兽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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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关键的是,二锤,你很清楚,我们可没有任何试错的机会。”老头惆怅地喝了一口茶,皱着眉头又补充了一句。
张二锤闻言不由得露出了苦涩的微笑,他有些气馁,沉重得欲言又止。他方才的兴奋预算大大错了。一开始,他只是想阻止老头的快乐,岂知竟以至于连他自己的热情都有了点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