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锤折损在那坛奇奇怪怪的私藏好酒上。
难怪酒水看上去如此怪异,香气也散发别样的魔力。到底眼生的就不是好东西。
他的新鲜与兴奋就已耗尽。蹲了一晚喷薄而出的茅厕他才知道,原来那是苦茶叔精心酿制的酒。效力粗犷而野蛮,果然无得顶。据说是取春雨季后第一个吉日的初熟梅子,以精工刀法去核,严谨量入窑春之中,再辅以些许带毛的白色水仙调味,最后浸泡足足七七四十九个月而来。
难怪效力如此之大,这个时间就是泡一块花岗岩,也能让人泪流满面了。
回想起来,那些发毛梅子仍然清晰可见,健康状况显然早已有了些不正常。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喝了下去,还不知死活地喝完了整整一坛!就此换来了跟开闸一样哗哗淌的一夜,换来了两腿发软直哆嗦的初体验。
这一夜,他简直耗尽了每一丝体力和毅力。
张二锤感叹着,后背的濡湿处已经慢慢变得干爽。头抬着眼睛四处张望,鸣蝉高唱,声浪起伏,又一阵眩晕,他才发觉自己仍然耳鸣不止,肚子也还在隐隐发寒。他耐着性子休憩着,在半是清醒半是蒙昧中等待难受收摊。
真的难以置信,苦茶叔造极品泻药的水准完全不弱于他的刀工!完美无瑕,让人佩服。怪不得嗜酒如命的老头居然滴酒不沾,看着自己喝完了一整坛酒而无动于衷,原来那只是狡诈的杯盏!
就这还私藏好酒!坏东西坏得令人言简意赅。
老头的良心不会痛吗!愤怒的唾沫随着张二锤大咳一声,飞了出去。
如果命运可以重新选择,张二锤一定不会喝下那坛酒。但命运没有重来的机会,而且即便重来,见得美酒的兴奋,兴许会比昨夜更甚。
张二锤逐渐平和下来。虽精疲力尽变得虚弱不堪,尽管腹内空空两手微颤,但仍得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