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孤儿父亲大人收留了他们。”
“是孤儿不错,但造成他们是孤儿的正是我们草原狼部落!大约二十五年前,父亲大人剿灭了柔然国高车族狄氏部落,斩杀成年男子,收养四岁以下小孩,沮渠漠就是其中之一,沮渠攻则是另外一个部落的孩子。”
赫连赤叹道:“原来他们两人并非亲兄弟,难怪相貌截然不同!为何我不知道这些事情?”
赫连髅又说:“父亲大人剿灭柔然国的时候你才六岁,不能上战场,有些细节你自然不知。也不知沮渠漠如何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想要报仇,这就是他毒害父亲大人的动机。他先毒杀父亲大人,再在送给我喝的酒中下毒。然后草原狼部落中只留下你和朔弟,你们不知沮渠漠的底细,更加不会防备,日后再会对你们下毒手,他便能当上族长。”
“就算你知道他的身世,也不能证明就是他下的毒。”
“当日沮渠攻探听到萨里熬可能是秃鹰部落的卧底后没有告诉父亲大人,而是告诉了沮渠漠。这一点沮渠攻可以证明。”
“那是不错!”赫连赤说:“此事我也问过沮渠攻,他说沮渠漠告诉他此事重大,没有十足把握不可向族长禀报。然后他自己主动去监视萨里熬和信使。后来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也就罢了。”
赫连髅说:“如果我的推断不错的话,信使和萨里熬只是寻常说话,并无什么阴谋。沮渠漠见这是一个机会乘机下毒,日后定然把凶手推给萨里熬。萨里熬有些力气,但不会半点符文术,也不会上战场却死在自己帐篷内。他身上多处刀伤,致命伤是脖子上的一刀。帐篷中凌乱不堪,看上去是与人搏斗过,实际上却是被沮渠漠杀人灭口。”
赫连赤反问:“沮渠漠深的父亲大人真传,随随便便放个符文术就能轻松灭掉萨里熬,为何要用刀?”
赫连髅说:“这也就是他聪明之处,若用符文术看伤口便能推断出凶手,而用最寻常的武器却可让他摆脱嫌疑!”
“萨里熬的帐篷附近都是人,既然帐篷有人打斗过,为何没有其他人察觉到?”赫连赤追问道。
赫连髅说:“我是说他帐篷中有打斗的痕迹,却没说帐篷中发生过打斗。沮渠漠出其不意一刀便要了萨里熬的命,然后才在他身上留下些许刀伤,再将帐篷中弄乱,做出曾经打斗过的假象!最后将毒药水灌入他随身携带的葫芦瓶,这样就将他伪装为毒杀父亲大人的凶手。”
听到这里,赫连赤对这位平日鲁莽粗放的大哥刮目相看,说道:“大哥,没想到你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啊!这么复杂的事情你都能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