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外面,随着丝质床幔落下,侍女小白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床幔只有薄薄的两层,但却给了小白莫大的安全感。
于她而言,床上和床下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希望郡马能高抬贵手,休战一日,就此放过郡主和奴婢。]
另一边,床榻上的秦明,看了一眼李仙芝那岿然不动的身子,不禁摇头苦笑。
[虎妞,这是睡着了?]
[算了,明日还要早起,今晚就暂且放过她吧。]
念及此,秦明小心翼翼地从床榻里侧搬来一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闭眼准备睡觉了。
另一边,李仙芝等了许久,久到都快睡着了。也不见秦明进行下一步,于是她便有些急了。
对,没错,就是急了。
毕竟,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李仙芝咬了咬牙,豁然睁开双眼,随即翻身坐起,就要主动找秦明洞房。
然后她便看到了让她极为恼火的一幕。
只因此时,秦明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那睡相别提有多安详了。
这一刻,李仙芝原本那颗羞涩难耐的心瞬间炸裂。
这一刻,李仙芝思绪翻涌,想到了许多许多。
她感觉自己被侮辱了,没错就是被侮辱了。
在今晚之前,她曾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的洞房花烛夜,会是什么样子。
为了尽善尽美,她还不顾礼义廉耻,听了十来天的墙角。
为了今晚能够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她沐浴之后,还特意换上了绿色的襦裙;
她还强忍着羞涩,问了尉迟晚柠那么多羞人的话;
甚至在这一刻之前,她甚至有想过要不要主动一点。
可眼前的一切,直接击碎她所有的幻想。
最让李仙芝感觉难以接受的是,秦明接连这十几天,不管到了哪个院子,最少要说一刻钟的情话,昨天在尉迟晚柠那儿还唱了小曲。
可到了她这儿,一不唱曲,二不说情话,甚至都没有轻薄她。
难道,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的她,对他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她如此掏心掏肺地对他,可他呢?
一碗水不端平也就算了,还如此羞辱于她。
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婶婶能忍,她李仙芝不能忍!
于是,悲愤交加的李仙芝,如同一只发了狂的母老虎,张牙舞爪地扑到秦明身上,张口便朝秦明的肩头咬去。
“小贼,你欺人太甚,本郡主跟你拼了。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