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出现魔纹，沉默良久才缓缓道:"这……原来就是心痛吗……"

原来，这就是让世人欲生欲死的痛苦呵，这是一种情绪，一种背叛亲人利用亲人信任的悔恨与痛苦，璃末两世而来第一次体会到，曾经的她，是个没有情绪的魔君，或者说，是一个本能极度压抑与贬低情绪的魔君。

在魔界，只有无能的魔才会被情绪纠缠，强者，只会在乎计划，执行手段，最终目的和极致的利益。所有的一切，以利于自己为最终导向，而不是情绪，情绪，是人类最垃圾最无用的东西，只顾着将情绪发泄更是。

于是此刻，璃末便体会了极致的矛盾，如她所说，一万次选择，她都会如今天这样，诱导慕旭真更在乎自己与问天宗，让他陷人苦恼矛盾，而不是如前世因感情冲昏头脑，为了一个魔女一头栽进去。

但是她，又还是会感受到如同灼烧心脏的疼痛与悔恨，更有对慕旭真浓浓的愧疚，他以纯粹对她，不疑有他，而她却没有……

这是一种背叛。

而且，这样的背叛，注定不只是一次，她会残忍的，冷静的，一次又一次为了她的目的如此。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揪痛了起来，呼吸更是凝重……此时的她，不光是左眼呈现红绯，右眼也变得血红起来……

“阿弥陀佛……”轻轻一声佛颂荡开空气中的冷窒，苍冷的月光缓缓洒在她的身上,随风摇动的高空花枝投影于她雪白的脸上呈现了一层凌乱杂影，恍然间，若一朵墨莲蔓枝浮于其上……

也正巧遮住了她的红眸……

璃末极快地反应过来，闭上了眼，片刻之后，她缓缓张开眼，眸色恢复正常，望向前方身影……

悲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