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婉听到林子易的话,心中欣喜万分,与此同时,心中也百感交集,初见的好奇,杳无音讯的彷徨,再见的相忘,以及此刻的相认。
本就是多愁善感的年纪,多日的纠结愁思终于攻破了心房,眼角流出泪水,开始微微啜泣起来。
林子易自己本就乱了分寸,又见许静婉无声落泪,顿时心乱如麻,这可怎么办吧,多次见面,自己竟然没有一次能认出对方,可以想象对方心里是该有多伤心!
“许姑娘,你莫要伤心,贫道识人不准,几次见面,确实没有认出许姑娘来,并非没有把许姑娘放在心上,许姑娘切勿多想,劳神伤身啊!”,林子易看对方泪流不止,心疼不已,不是强定心神,开口宽慰。
“那你说改日再来,为何久久不至,让我日日期盼,却终无人影,你莫不是以将我相忘?”,听到林子易的话,许静婉感到更加委屈,什么识人不准,都是借口,分明就是把我忘了。
林子易微微一怔,心中愧疚,自己确实是把对方给忘了,当时也是自知这件事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才断了念想。
许静婉见林子易犹豫愧疚的表情,顿时泪水如泉涌,呜呜哭了起来,他真的把我给忘了!
林子易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越来越糟了呢!
“静婉姑娘,你听贫道细说经过,贫道是有意为之,呃,无意为之!”,林子易苦口婆心,不过心神不宁,话都说不明白,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已经分不清楚了。
“你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许静婉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发问。
林子易被问住了,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故意把人忘了?说不通,都故意了,那肯定忘不了!无意把人忘了?说出去似乎更伤人。
“静婉姑娘,你先听贫道说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林子易直接跳过这个问题,开始说自己和王勇的打算。
“此话当真?”,果然,听完林子易说明了其中的曲曲折折,许静婉转移了注意力,心中也不再委屈,“那我几次去寻你,岂不是误了大事!”
“应该无事,不过今后还是得多加小心!”,林子易见许静婉没再流泪,松了一口气,女人就是麻烦。
“你家中那两个女子,是何人?”,许静婉想到今天要办的事,于是问了自己十分关注的问题。
林子易猜出许静婉的小心思,笑着把与周清慕、翠儿二人相遇的过程给许静婉复述了一遍。
“你是道士?”
林子易点了点头,“贫道幼时沦落为乞儿,一位老道士收留了我,于是上山习道练武,已是六年有余,不久前,老道士下山济世,也留下书信,让贫道也下山寻求机缘!”
“我听说反贼孙恩也是道士,你会不会因此受了牵连?”,许静婉听到林子易坎坷的身世,心生心痛,无意间伸手握住了林子易的手,感受到林子易手背上传来的温暖,才发现自己失礼的行为,顿时心中羞愧不已,想要撤手,结果对方反手也握住了自己的手,顿时羞得全身发烫,心里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甜蜜。
“天下道士如此之多,孙恩信奉五斗米道,会稽内史也信奉五斗米道,造反只是因为孙恩携众复仇,与道士无关!”,林子易发现许静婉的手冰凉,于是就握住了对方的手指,又见对方脸色不对,就立马松开手,开口掩盖彼此的尴尬,“你手指如此冰凉,想来体寒畏冷,可以水壶灌热水暖手!”
“凌公子此言极是,只是铃儿不善起火烧水。”,林子易的关心,让许静婉心里欣喜,嘴上却开始抱怨,“昨夜烧水,视物不清,铃儿无意中把柴草给点着了,险些失火!”
本来许静婉一脸忧愁,又想到昨夜铃儿灰头土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有笑了起来,“铃儿扑灭焰火,弄得灰头土脸,煞是可笑!”
林子易深知失火的严重后果,看到许静婉无忧无虑的样子,心中感叹其无知,并没有责怪,没有人天生全知全能,脸上赔着笑容,“既如此,贫道就让翠儿烧水时顺带多烧些,早晚给你们送过来些!”
“如此多谢凌公子!”
许静婉脸色欣喜,发现林子易喜欢吃枣干橘子,于是把铃儿唤了过来,“铃儿,凌公子说早晚会差人送热水过来,你备些干枣橘子,再拿些其他东西,送到凌公子家中!”
铃儿脸色欣喜,今早烧水她都战战兢兢,现在听到不用烧热水,心底大悦,应了一声,连忙去准备礼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