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父子出来吃饭,留嫂夫人一人在家,勇哥不怕今晚夜宿街头?”,王勇做出有失礼数的事,说明了在王勇心里,自己不是个外人,看出这一点,林子易也开了句玩笑。
“无妨,我那小姨子前几日来探望娘子,来年开春才会回去!”,王勇摆了摆手,随后嘿嘿一笑,“凌云兄弟,你回去拿了多少钱两?”
林子易闻言,微微一怔,这个王勇看来真不简单,竟然猜出来自己回去的真实目的,想起之前对方收礼支开左右的场景,不得不佩服,这人情世故,王勇算是摸透了!
林子易也不卖关子,把握在手里的银子放到桌上,同时装出一副心疼犹豫的样子。
王勇多懂啊,不用掂量,搭眼一瞧,就知道这是一两银子,看来自己这个兄弟还是有点家底的。“砰”的一声,王勇猛然拍了拍桌子,桌上的银子蹦了一下,“哈哈哈,够豪气,凌云兄弟,今日不醉不归,快来人,上好酒,上好菜!”
臭蛋正在看桌上银闪闪的银子,王勇这一声,也把他吓得蹦了一下,眼睛里都吓出泪水了,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泪水,连忙伸手把银子握住,放到自己的碗里,小心看守着。
林子易看呆了,臭蛋动作很熟练,说明什么,说明王勇不止一次拍桌子,小家伙也不止一次守银子,不愧是亲父子,都挺爱财的!
酒过三巡,开始聊正事。
“县老爷被暴民杀了拿去邀功,如今永兴县,县尉大人说了算,不出意外的话,过段日子,孙贼被朝廷平定。到时候,县衙大人就是县老爷了,凌云兄弟,你想不想在县衙里谋个差事?”,王勇看了看四周,发现近处无人,就低声说了一句。
“不瞒勇哥,贫道虽然有些家底,但维持不了多久,近日忧思重重,苦于没有生计。”,林子易本来有点担心王勇给自己派个守城门的活儿,没想到是在县衙的一个差事,顿时心中大喜,连忙拱拱手,“不知是何差事,勇哥可否细讲?”
“哈哈,好说好说,喝酒喝酒!”,王勇哈哈一笑,林子易这一句话,已经表明了态度,以后共事多一个自己人,想来好办事得多!
“县衙里还有一个姓刘的铺头,据说和县老爷亲戚,乱民暴动,他也被……”,王勇没说完,用手比了比脖子,“现在差役缺人手,凭兄弟你的身手,当个捕头不在话下。只是当差只会武艺可不行,我看兄弟做事也是滴水不漏,想来是个好捕头。奈何县尉大人那里过不去,所以先委屈兄弟当个捕手,过些日子,有了功劳,为兄再想办法提拔兄弟你!”
“那就多谢勇哥了,来喝酒!”,林子易心思聪慧,听到王勇对自己自称“为兄”,说明想要把自己培养成嫡系,什么是嫡系,捕手是捕头的嫡系,捕头是县尉的嫡系,……
“哈哈,喝!”,王勇仰脖子干了一碗酒。刚才说完话,他就在观察林子易,他知道林子易很聪慧,重情义,而且武艺也十分不凡,这种人不好拉拢,但却不用担心遭到背叛。所以他也有点忐忑,担心林子易推脱。好在林子易没有推脱,这说明对方愿意干这个捕头,愿意接受拉拢。
林子易夹了一块卤鸡稍加思索,王勇说想办法把自己提拔成捕头,这说明什么,说明王勇很有可能会成为新任县尉,他一个捕头,凭什么?凭关系呗!
“不知县尉大人和勇哥有何渊源?”
正端着酒杯审视着林子易的王勇眼睛一眯,心中大骇,这个小道士名不见经传,竟还有这等功底。迎着林子易的目光,夹了一粒煮黄豆,故作淡然,“县令大人乃为兄舅父!”
王勇表情虽然淡定,语气却有点生硬。林子易知道自己戳中了对方的心事,聪明人不喜欢暴露底牌,也不喜欢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走路子”上位的。
不过林子易也有办法,微微一笑,对着王勇拱手示弱,“王大人聪慧过人,有勇有谋,今后有劳提携了!”
前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到这话,王勇周身舒坦。
“凌捕头武艺非凡,心思缜密,日后必定大放异彩啊!”
王勇一句话,给日后的永兴县县衙新添一名衙役,这个衙役很怪。名字怪,姓凌名云,身份怪,是个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