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饭时总是并肩相坐。
二人在道场练剑时总是忽然消失,然后又陆续出现——是时,二人总是面带满足的表情。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永仓新八虽是作风粗野的汉子,但他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据他的观察,青登和总司若没一腿……那是绝无可能的!
他虽很敬重青登,在潜意识里很想维护青登的个人形象,但再怎么自欺欺人,他也不得不承认:论好色程度,青登似乎并不输给土方岁三啊……
除了永仓新八之外,斋藤一、山南敬助、藤堂平助……所有人——包括脑袋不灵光的原田左之助在内——都看出了青登与总司之间的不寻常。
出于不想让试卫馆的氛围从此变得奇怪起来的缘故,大家都极富默契地对此事闭口不谈,目睹二人的亲昵举动时,都装作没有看见。
永仓新八的骤然沉默,自是使得全场的氛围变得古怪起来。
众人纷纷交换眼神,目目相看。
他们的眸中闪烁出“听见重量级的八卦了!”的兴奋神采。
他们的眼神传递出这样的讯息:
哦哦!果然如此!
就连永仓队长都默认仁王大人和总司的关系了。
仁王大人果然是众道人士!
仁王大人有两下子啊!倾国倾城的江户第一美人与美如冠玉的美少年,两头通吃!
永仓新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沉默引起大伙儿的“狂欢”了,于是赶忙补救:
“行了行了!别聊这种话题了!”
“总而言之,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橘先生绝非众道人士!他与总司的感情也并没有不清不楚!他们只是关系很要好而已!”
“以后不许再谈这个话题了!”
永仓新八一边说,一边将身子后仰,换了个更加轻松的坐姿。
“咱们还是来聊点正经的事儿吧。”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为何都哭丧着脸?今日的训练有这么辛苦吗?”
说着,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岛田魁:
“阿魁,其他人也就罢了,怎么连你都是一副斗志尽失的模样?”
岛田魁闻言,苦笑一声。
“新八,我和你这种天才不一样……说根道底,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岛田魁虽雄心勃勃,但他对自己的本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永仓新八18岁就拿到神道无念流的免许皆传。
而他……所获得的段位,至今不过是心形刀流的目录阶级……
一直与天才为伴,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的那点斤两根本就不值一提。
永仓新八的提问,撬开了众人的话匣。
霎时间,诉苦声响成一片:
“永仓队长,不是我没志气!可这训练实在太苦了!”
“除了站立就是站立,从早站到晚,古往今来从未有人这样练兵啊!”
“从今往后都要过上这样的日子……说实话,若不是因为饭菜实在太香了,我都想直接申请退出新选组了……”
永仓新八不作声,静静地观望着发牢骚的队士们。
须臾,他的嘴角微翘:
“……喂,你们想不想听一下我与橘先生的过往?有没有兴趣知道我们当年是如何并肩杀敌的?”
虽然不太明白永仓新八为何突然这么生硬地改换话题,但众人纷纷眼睛一亮。
仁王大人与永仓队长的往事……这可太值得一听了啊!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站直的站直,坐定的坐定,一脸期待地注视着永仓新八。
永仓新八思索了片刻,构思措辞,
“我与橘先生的相识……得从一座名为‘千事屋’的职业介绍所开始讲起。”
永仓新八侃侃而谈。
他从他与青登的初识,一路讲到他是怎么成为青登的冈引,进而再讲到他、青登、斋藤一、藤堂平助和原田左之助,是如何合力对抗偷袭蕃书调所的讨夷组,以及后续的一系列战斗、治安行动。
永仓新八的口才绝不算好,但胜在用语简练、事件真实、情感真挚。
岛田魁等人都听得入了迷。
待讲完自己与青登的过往后,永仓新八顿了一顿,数秒后才把话接了下去:
“橘先生……他是一个神奇的男人。”
“明明年纪比我小,今年不过21岁,却比任何人都要沉稳、睿智。”
“当他拔刀出鞘时,却又比任何人都要英勇。”
“他的身上有一种我不知应如何形容的不可思议的‘魔力’。这股‘魔力’使无数好汉聚集在其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