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块肉，老李啃定了，谁都别想阻止。

如此一来，都不用高振东使劲，老李自己绝对全力支持，把这个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这是个皆大欢喜的阳谋，阳谋之所以容易成功，就是因为它堂皇大气，难以抗拒。当然，有的阳谋也不一定皆大欢喜，但是至少我们是欢喜的，比如《论持久战》。

“何雨柱同志，三分厂高总工直接点你的名挂帅，说明对你的专业能力是非常认可的，你一定要尽你的最大努力，做好这个事情。”

傻柱虽然性格混不吝，这时候也说不出“瞧好咯，那我就伸伸手”的胡话来。

“李副厂长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个事情做好。”

老李看着报告上除了自己掌舵、傻柱挂帅、三分厂技术科个别骨干支持之外，剩下可以说是一片空白的人员清单，知道高振东的意思，笑呵呵的道：“人家三分厂都支持力度这么大了，咱们作为主力的后勤系统也不能小气了，你等一下。”

他一个电话召来了后勤主任和食堂主任，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事情，是我们后勤系统的大事，什么叫科学？这也是科学！这是群众的科学！衣食住行，可以说事事有技术，处处有学问。可平时，这些与我们息息相关的科学，被淹没在了我们习以为常的思维里面，我们是坐拥宝山而不自知啊。”

后勤主任、食堂主任：你说得对。

“要感谢三分厂的高总工，他很敏锐的发现了我们后勤的科学价值，能让人随时吃上一口热饭，过得暖暖和和的，这就是我们后勤系统要讲的科学，这就是我们要为之努力的目标！”

高振东：其实我没想那么多了。

老李能混到那份儿上，能力可真不是吹的，要他搞新理论可能搞不出来，等闲也没人能搞出来，或者说也不敢搞。

但是根据现象去贴合理论，那真是信手拈来。

他说了好一会儿，后勤主任和食堂主任点了好久的头。

最后，李副厂长一锤定音：“这个事情，由我们食堂的大厨，何雨柱同志负责，你们要配合好，你们个人有什么建议、想法，可以向他提出，但是不能强行干涉、破坏他的工作。”

两位主任一听这话，明白了，这个事情，自己有什么诉求，得把何师傅这一关先给过了。

两人喜笑颜开，这好办。

只要心诚，不寻思乱整幺蛾子，那和自己的直属下级职工交流，可比别的容易多了。

撇开三分厂高总工的建议，另选厨子另起炉灶？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这么干。

先不说彻底得罪高总工、能不能抢到手这些问题，就加热剂这个不大不小的关键，还捏在三分厂技术科手上呢，想绕倒也能绕过去，但是代价就太大了——各方面的代价。

这也是高振东故意留下的钩子，不是他喜欢勾心斗角，而是有句话说得好——“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

对于傻柱和高振东的关系，食堂主任到后勤主任都心里有数，人家哪次招待客人不是指名何师傅？这班车，没准就是三分厂那边专门为傻柱安排的，自己这群人都是搭车的。

席还没开就赶厨子？他们可不傻。

李副厂长办公室里，一时间是欢声笑语频出，豪言壮语齐飞。

——

1960年12月31日晚，高振东家。

娄晓娥已经休息了，而高振东则是坐在南屋，闭目养神，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