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一如既往的喧嚣,梁川回到楼上,沈玉贞早已睡下,楼里还有一个人影,梁川走过去,只见石头一人枯坐在案台前,桌面上摆着一坛子陈年的黄酒,散着氤氲热气,显是刚湿热过不久。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不睡觉学别人在这里喝酒?你几岁了?”
石头举碗豪饮了一杯,恨恨地看着梁川,一言不发。
“怎么不痛快?”
石头心直口快,直接道:“三哥你不厚道,带着其他人赚钱光撇下我一个,薛桂那是什么人,养个儿子跟养了一头衣冠禽兽似的,你宁愿拉那样的人一把也不肯帮我!”
“我道你小子受了什么刺激,原来是为这事。”梁川坐下来,给展昭分了一个酒碗,一人斟满了一大碗黄酒,酒香四溢酒色醇厚,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满饮上一碗,真真是浑身舒坦。
“水越喝越寒,酒越喝越暖!”梁川边饮边说道,连展昭也忍不住赞道:“好酒!”
梁川细细品着碗中的酒水,缓缓将碗放下来,悠悠地回忆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那时候天天要读书,为的就是考上一所好的学校,不,应该叫学堂,才能指望日后有一份好的事业,要是我有别人帮一把,可能也不至于今这般辛苦。”
“不一样!”石头道,“你是咱们兴化第一的能人,谁还能教你?我就像一块石头,又臭又笨,我爹都说我这辈子没什么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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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都帮你打下一座金山在兴化了,你还要努力什么?”
“金山也有吃空的那一天,我什么也不会,将来我的儿子一样什么也不会!”
梁川微微一笑:“你倒是懂得这个道理。”
“我只想做一番事业回去让我爹好生瞧瞧!”石头欲要成熟却又带着两分青涩地吼道。
唉,年青人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总想着自己打出一片天地,到头来才能明白,人生难能可贵都是在先认识父母的平凡,承认子女的平凡,最后才是与自己和解,知道自己的平凡,年少轻狂是多少人通病,总以为自己是人上之人,最后才懂自己不如中人之资。
不过石头这样的少年已经比大多数人强上太多,许多人坐享祖辈打下的江山好逸恶劳,养成许多恶少的习性,石头肯自己出来闯一番
天地,郑祖亮已经可以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