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度叹息着看了蓝玉一眼,“兄长,没有证据的话你就不要说了,没什么用,根本不可能让皇上将朱棣如何。”
蓝玉神情有些无奈,摊了摊手道:“咱知道,皇上明知道咱和燕王不和,还将咱给派到北平来。说不定,皇上的想法也是想要咱监视着燕王。可是说来也奇怪,咱来了这么久了,竟然连丝毫异常的情况都没有发现,你说奇怪不奇怪?”
韩度闻言瞳孔猛然一缩,目光凝聚成一根针尖粗细。
蓝玉见韩度若有所悟,便好奇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韩度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即便是知道,那也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光是猜测,没有铁证,可定不了堂堂燕王殿下的罪。
不好意思的道:“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在我看来,无非不过是两种情况。”
“那两种情况?”蓝玉满腔的疑惑,让他连一刻一息都不愿意耽搁,立刻问道。
韩度思考片刻之后,说道:“一种就是燕王的确是没有想过造反。是咱们变得草木皆兵,主观上认为燕王会谋反,所以不管看他什么,都觉得他会谋反。另外一种就是燕王真的想要造反,也的确是在招兵买马、打造军械。只是他做的太过隐秘,咱们找不到罢了。”
蓝玉听了连连点头,最后说道:“放心,咱会继续盯着他的。只要他有问题,不管他藏的有多好,总有会露出马脚的一天。”
进了北平城,在朱棣精心准备的酒宴上,由于朱棡处处和他针锋相对,让一场酒宴吃的诡异莫名。
即便是有着朱标从中缓和两人的敌意,最后这顿酒宴也吃的不欢而散。
次日一大早,朱棣便前来找朱标。
“皇兄第一次来北平,不如让小弟陪着皇兄四处走走?这北平曾经是前元京都,风景名胜还是不少的。现在虽然早就不复当初的繁华,但是这些风景名胜反而变得更加清幽,比以前更胜一筹。”
朱标也有兴趣好好的走走看看,便点头答应了朱棣。
不过由于朱棡和朱棣完全看不过眼,直接就拒绝了朱棣的邀请。
朱棣也不坚持,反正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而蓝玉在北平待了这么久,早就看过了,对此也没有什么想看的欲望。相反,他想要趁着朱棣被朱标给拖住脱不开身的时候,再仔细的在北平城里面好好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朱棣谋反的证据。
而韩度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来到北平的,但是以往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就没有时间驻足过。现在既然朱棣有意要带自己见识一番,韩度也不会反对。
所以,朱棣其实就只带着朱标和韩度两人在北平周围逛了一圈。三人接连游玩了十几天,才算是把北平周围的风景名胜之地给逛了一遍。
朱标见和两位弟弟叙旧也叙的差不多了,这一趟出来的目的也达到了,便向朱棣提出告辞准备回京。
朱棣自然是极力的挽留朱标,可是再三挽留之后,见朱标回去的心意坚定,也就不再劝说。
为了给朱标送行,朱棣又准备了一场盛大的酒宴。
这一次,即便是朱棡再不愿意,他也不得不出席了。不过,他在酒宴上还是睁眼都没有瞧过朱棣一眼,显然是对朱棣的怨气很深。
就在彼此相互敬酒的时候,韩度主动朝着朱棣敬了过去,随口问道:“燕王殿下,不知道最近草原上有什么异动没有?”
原本韩度只是没话找话的随口一问,目的是不想喝酒和的太过生硬,想要转圜一点。
可是没有想到,朱棣的回答却是让韩度大吃一惊。
只见朱棣哈哈笑了两声,回道:“自从梁国公上次击破北元之后,现在的草原平静的很。别说是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的就来扰边了,就算是本王带大军进入草原,也不容易发现他们的踪迹。”
韩度听了之后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朝着朱标看了一眼,见他脸上的神色也是一凝。
“哦?是吗?”担心被朱棣看出破绽来,韩度便借着醉意打了个哈哈,将自己身上的异常给遮掩过去。
为了避免朱棣起疑心,韩度干脆笑着附和道:“这样看来,燕王殿下这两年过很安稳呐。”
“哈哈,不错,的确是要比以前舒心多了。”朱棣回了韩度一句,又举起酒杯,继续和下一人对饮下去。
酒宴结束,离开了大堂,回到自己房间的韩度醉意瞬间清醒了九分。
看得扶着韩度进门的蓝玉目瞪口呆,不由得抬手指着韩度骂道:“咱刚才都还在奇怪,你的酒量咱是知道的。这点烈酒,还远远不可能将你醉成这个样子。原来你的醉意,都是装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