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我为二爷效力,也算尽心,看来二爷还是觉得不够。”
梁虎神色复杂,缓缓说道:“二爷要的,不是平起平坐的盟友,是一条任他驱使的狗。”
“把话说得太明白,就不好听了。”
老者笑着说道:“二爷礼贤下士,就算养狗,也是宠爱的。”
他这样说来,又道:“按了手印,近期低调一些,不要出面了。”
“明天开始,让你手底下的人,将你手里那些肮脏的生意,都陆续转到无常的身上。”
“能赚银两的生意嘛,脏是脏了点儿,谁又嫌钱多呢?”
“但只要他接下了这些生意,就能让这号称监察全城的监天司,把他视作耻辱,扫地出门。”
“没了掌旗使的身份,就算是内壮巅峰,刘家也能轻而易举,把他按死在高柳城里。”
随后这个老者,便将册子收入怀中,面上却露出了极为怪异的笑容。
梁虎见状,面无表情,指了指旁边的房屋。
“前些妖邪攻城之后,有不少孤苦无依的孩童,让粮庄那边收留了几个。”
“女童已经送去青楼调教。”
“男童留了两个最嫩的,一个六岁,一个八岁,就在屋里。”
“知道刘翼死了,二爷会让你来,所以给你备好了。”
梁虎语气如常,缓缓说道:“别再弄出人命了,他们还有用,得拿去送礼的。”
“你回头再找几个也就是了。”
老者不以为然,淡淡说道:“等你栽赃给了无常,扫了他掌旗使的位置,老夫亲自前往临江坊,帮你把那小子的脑袋,给活摘下来!”
“光凭你梁虎的本事,连对方一刀都接不下,就算他不再是掌旗使,你也拿不下人家。”
“想要出这一口恶气,还得老夫帮你才成。”
“听说这个无常,年纪也不大,堪称天纵奇才,回头老夫还真想品尝一下……”
老者哈哈一笑,推开了眼前的房门。
昏黄的烛火光芒,映照出来。
梁虎拆开了绷带,准备给自己上药。
却发现这老者站在房门之前,半晌没有进去。
刹那之间,院中气氛凝滞。
梁虎不由得伸手,握住了边上新取的刀,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他死死盯着那个老者的身影。
准确地说,他越过了那个老者,死死盯着那个烛光昏暗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