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低头后退一步,就看见石砖上粘着一块鼻涕虫般被踩扁的怪异。轮廓还带着粗线条,就像漫画里的角色。
“我没事!我没事!”
鼻涕虫怪异发出细小的尖叫,像是牛皮糖般把自己摘下来:“它没伤害我!伙计,像伱这么友善的犯人不多见了。”
安南刚想温和地回答,就发现周围一些怪异望了过来
“你说我友善!?我住过的地牢比你听说过的都多!微风城,贝塔尔城,花都差一点就抓住了我!”
“伙计,别冲动!别冲动!我只是说说!”
鼻涕虫怪异举着两条触须退到无毛狼人脚边,爬上脚面,让无毛狼人离开。
周围怪异的注视也消失了。
为了不再显眼,接下来它们做什么,安南就做什么。比如没有怪异往通往地面的楼梯踏上一步,以及靠近角落的刑具架,它就也这么做。
这个新人太沉稳了,看不见乐子的怪异们露出人性化的惋惜。
某个时刻,一道披着神甫袍的漆黑剪影从楼梯上降临。它刚出现,地牢里的吵闹就消失无踪。
安南意识到,它应该就是这座怪异地牢的控制者,或者说典狱长。
漆黑剪影发出一阵尖锐的鸣叫,不似人类的高频尖鸣蕴含着一道信息: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
神甫轮廓的典狱长离开地牢,而先前还不敢靠近楼梯的怪异蜂拥而上。
安南跟在它们后面,心里想着假如怪异是情绪的具象,那么地牢里的怪异是怎么形成的?
跟着来到地面,他发现最先跑出来的怪异没有离开教堂范围,它们的自由活动仅限于教堂外的枯萎花园里。
这里确实是一座监狱……所有怪异都被控制着不准出去。
这个时候,异闻城外忽然亮起一片耀眼的光芒。
怪异囚犯们抬头望去,看见一片流星划过天穹,坠向异闻城,却在靠近时转瞬消逝。
那个方向是南方诸国的营地……他们失败了。
或者说他们用错办法了。
魔力在这里不起作用,至于战士……
一个长出双手双脚的画板的怪异开始在画板上绘画。它的两只手化作残影,然后画板就在重复不断地画与擦之间动了起来。
画板上,一道人影冲向异闻城城门,接着,城门方向就爆发一道巨响。画板上的人影撒着大片血液倒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