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都忘记了吹拂,百鸟都停下了合奏。
这周遭寂静一片,唯有嘤咛,和粗重的喘息。
山水有相逢,人亦有分离。
她羞赧,根本不敢去看眼前的心上人。
他手足无措,就如犯了错的孩子。
她展颜一笑,就如早春初开的百合,圣洁、高贵。张碧逸痴了。
“伯母把柔云雌剑交给我,她,她是祝福我们的。”
庞流芳脸上红晕依然,她把“我们”咬得很轻,几乎听不见。
张碧逸听得真切,就是“我们”。
是的,我们,我们有未来,我们的未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要和你拥抱美好的未来。
张碧逸把庞流芳的头轻轻拥在他怀里,呢喃低语。
庞流芳也痴了。
村子里有陌生的村民来访。
可来访者并没有到哪家亲戚串门,也没有村民认得他。
他的穿着就是和龙潭镇周边的村民一样,麻布缯衣,一脸的沧桑道尽了一世的愁苦。
他是在大清早来的。
张碧逸和庞流芳从山林里下来,在春花姐的屋头看到过他。
他用愁苦的脸上那愁苦的眼睛望了他俩一下。
只是张碧逸和庞流芳都没有察觉到,在看到庞流芳倾国倾城的容颜时,那人眼神顿时一亮。
只是,这一亮也只是一瞬,甚至一瞬都算不上。
张碧逸和庞流芳都没有察觉。
他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他的鼻子似乎嗅了嗅。
三羊子也在他家的屋头看到过他,可三羊子根本不会在意,他正煮着土豆。
三羊子摘了几片花椒叶,用他家祖传了不知多少代看起来多年没磨过的刃口豁豁的菜刀切了几下,丢在锅里,不一会儿就有浓郁的花椒土豆香味飘起。
就是不知道庞流云看到过这人没有,如果他被早潮憋醒而不得不起来解决时,可能会看得到。
他在晨炊渐次升起时来过,又消失在晨炊最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