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街上围观了几百人,亲眼目睹了发生的一切。他们不敢相信,这位少年竟然能将阎罗八爷制得服服帖帖的,心里暗暗叫好。许多曾被八爷坑害过的人,都想冲上前去,请求少年以示公道。
不一会儿,有个人将欠款拿来,递给了陈老板夫妻。两夫妻连连重谢后,在好心人帮助下,送往药店治疗了。
目送夫妻离开,他缓缓走向八爷人群,冷声问:“你叫的帮手到了没有?没有,我可走了。”
八爷吓得一哆嗦,坐在地上,连连说没有这回事。堂堂一武师身份,连普通人都不如,毫无骨气可言。
八爷满怀怨恨地盯着上官云雷走开,在手帮众扶持下,灰溜溜离开了。身后围观百姓不知谁先带头鼓掌,一时,街上此起彼伏响起阵阵掌声,如晴天霹雳。
走了两刻钟,他终于找到了那家叫治不死的药店。药店位于一条不起眼的小巷,牌匾挂得歪歪斜斜,名字已有点模糊不清。看年份,已有好多年。
他敲了敲门。
半晌,才有一个童子模样的人出来开门。未等他说话,对方已冷冷打断他,“今天名额已用完,明天再来吧。”说完,便要关上门。
他赶紧伸手拦住,拱手敬礼道:“这位大哥。我想问一下,此处可否能治疗经脉受损?或者是否有药品出售?”
童子看了他一眼,见他知书达礼且年纪尚小,淡淡回答:“不知道。师傅看后再定夺。”门板毫不客气地关起来了。
果然怪,童子如此,师傅可以想像。
无奈,他只好打道回府了。
酒楼一楼,众人正在议论他的事情。王君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一边喝酒,一边听众人议论。
“他回来了。那位少年回来了。”
有人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上官云雷迈入酒楼的身影。
店里伙计异常勤快,小跑上前,“公子,您想吃点什么?”
上官云雷想了想,“随便点几个小菜吧。我也饿了。还有位置吗?”
今天生意特别火红,一楼早早便坐满了。
这时候,王君站起身,朝他拱手道:“这位少侠,不知可否赏脸与老夫共坐一桌?”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上官云雷微笑点点头,径直走过去入座。
“晚辈上官云雷,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前辈不敢当。你叫我王大哥吧。我跟卓战山是朋友。”王君性格直率,毫不隐瞒,直言说道。
“那晚辈就尊称您一声大哥吧。对了,王大哥,我总觉得一楼客人怪怪的,大伙好像在谈论着什么事情。”
上官云雷有点纳闷地问对方。
“你不知道?”
王君感觉好笑。眼前这位少年似乎有点不谙世事。
他摇摇头。自己刚进来,怎么可能知道客人们在谈论什么。
“他们在谈论刚才街上一名少年教训八爷的痛快事儿。”
王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回答。
“哦。这有什么好谈论的。”他轻笑地摇摇头。这些客人也够无聊的,聚在此地喝酒喝茶,就是为了谈论他。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王君见他不似做作,便不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
“对了,我听卓战山说,你曾击败过他,还斩掉他一只胳膊。真有此事?”
上官云雷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
“为何击败他了,还要斩断一只胳膊?”王君步步紧逼,似乎有了点火气。
“斩断一只胳膊,是为了救他。若不是见他有药可救,掉的就不是手了。”他淡淡回答,根本没受对方情绪影响。
王君觉得自己想使力,却总是打在棉花上,毫无效果,心底非常佩服对方的心性沉稳成熟。一个半大小子,心性如此沉稳,真是可怕。难怪,卓战山、八爷之流不是他对手。
第二天,上官云雷继续去治不死店门口等候。来等候的人几乎没有一个。因为,对方看病有三不治原则:一般的伤不治,不重的伤不治,女人的伤不治。其次,要价太高,一般人治不起。
童子一边打哈欠,一边慢吞吞开门,伸出头左右看了一眼,嘟囔道:“看来生意不好做了,才来半个人。”
上官云雷见状,赶紧上前,毕恭毕敬地问:“童子大哥,今天晚辈可否一见店主?为啥您只说来了半个人?”
童子正眼不瞧他,冷哼道:“你连毛都没长齐,不是半个,难不成是一人?可以,你是第一位病人。随我来吧。”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开门做生意,还不给你好脸色。怪,绝了。你就不怕客户投诉?客户可是你上帝。错了,没有上帝,是你爹。
上官云雷心思神马乱窜,脚步紧随其后。来到一间正厅大房,地上摆着一小桌,半米高,坐着一个胡子比头发还长的怪老头。老头穿着一套阴阳服,头顶道士冠,双膝处各破了一大洞,正赤着脚扣脚丫,不时拿手指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老头,病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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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冷声冷气作揖一下,便走进隔壁厢房去了,再也没出来。
“前辈!”
上官云雷恭恭敬敬地上前敬礼。
“说,有何疑难杂症给老夫看啊?”
怪老头没理会他,头也没抬,径直问。
“晚辈修练功法,走火入魔,经脉受损,请求前辈施救一番。”
他没有敢把实情告知对方。诸葛雨荷的话历历在耳。
“哦,蹲下,把手伸出来。”
怪老头一听,有了点兴趣,叫他将手伸出来,一根几年没洗过的手指搭在他的左手命脉上,闭目探查。突然,他双眼精光一闪,认真扫了上官云雷一眼,又闭上眼了,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前辈,晚辈的伤势可否有救?”
上官云雷见对方未出声,紧张地问。
“你不是修炼走火入魔,是功法运行控制不当,引起经脉受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教你的。”怪老头说完病情,又小声喃喃自语一句。
“什么?”上官云雷又惊又怕,对方一探便知道自己受伤根源了,看来真是一位高人。后面那一句,他没听清。
“你试默念那个功法,运行一个小周天,放松。”
怪老头依然紧闭双眼,手指继续搭着他的命脉,脸无表情要求道。
上官云雷试运行老师教给自己的心法,刚刚一运行,便被怪老头打断了,“不是这个功法,你修炼受伤的那个,老夫并无害你之心。放心运行。”
他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咬牙运行那套无名功法,很快,身边快速形成一股气旋,气流不断涌入体内,受损的经脉立刻疼痛起来,痛得他眉头紧皱,手脚发抖。
怪老头左手连连掐诀,不断在他身上几个穴位点击,一股冰凉地气流流入他体内,疼痛的经脉像是久旱逢甘露,用力吸吮着这股气流,疼痛感渐渐消失了。
“好了。停下来吧。你的病情我清楚了,明天午时过来拿药。”
说罢,挥手将他赶出了门口。
站在门口,他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他仔细检查一下体内经脉,发现竟然有愈合的迹象。看来,这次来对地方了。这位怪老头,不简单。听他语气,似乎知道自己修炼的功法来路。
怪功法,怪老头,怪童子,怪药店,一切都非常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