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远些打量弟弟,暗暗点头。
弟弟身材本就不逊于自己,穿上这身帅气的锁子甲后,更是威风凛凛,唯独头上的卷发略显凌乱。
公乘良问道:“阿器,早上给阿娘留饭了吗?”
“留了,饭菜都在锅里,足够阿娘今天吃的。”公乘器兴奋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整理着衣甲,回头对公乘良说道,“知道今天是第一天跟阿兄巡逻,午间不能回家,我怎会出差错。”
看着弟弟笑嘻嘻的样子,公乘良拍了拍他冻得通红的小脸,轻声责备道:
“你别嬉皮笑脸的,一会集合后,你可不能叫我阿兄了,要叫我队长。”
“知道了,队长大人!”公乘器一本正经地立正敬礼,严肃地看着哥哥,可没过片刻就装不下去了,眼角笑意难掩。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傻弟弟?给你买了三枚上品疗伤丸,拿着。”公乘良摇了摇头,从衣襟里取出一个红色盒子,塞到弟弟手里。
“三枚!”公乘器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这可是三两银子!咱们不是还有十多天才发饷吗?”
“拿着吧,昨天有个官人打点,本想给你买份凤翅烧鱼尾,不过想想你也要巡街了,不如备些药品,就当……给你的生日礼物了。生日快乐,阿器。”
望着哥哥温和的面容,公乘器捧着三枚血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行了行了,看看你这副模样,不就是没吃到嘛,那官人的钱还有剩余,等过年时,带你和阿娘一起吃。”
公乘兄弟二人早年丧父,母亲含辛茹苦地将他们拉扯大。
好在哥哥颇为争气,生得一副健壮身躯,曾在一位大人府上打杂时,被其看中,得以进入长泺县衙任职。
又过了五年,今年才获封“从六品巡长”的县衙职位。
公乘良吹哨集合队伍,将一百人分成十队,每队设队长一名,自己带领一队,出门后各自奔赴长泺县各处街道开始巡逻。
十人排成竖行,排头自然是公乘良,弟弟公乘器紧随其后,公乘器后面是一个叫“陆铁山”的络腮胡子壮汉。
队伍穿街过巷,来到兴乾大道。
日上三竿,这条南北大街又恢复了熙熙攘攘的景象。
少女少妇们看到巡逻队,都会偷偷瞄上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