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讲,深入浅出,授课极为精彩,让叶倾霜都不得不感慨一句:不愧是才女。
木兰从军被讲述的活灵活现,叶倾霜听着听着莫名鼻酸,有种几乎落泪的冲动。
她眨眨眼,把冲动强压下去了。
余下的整堂课,她反复体会着陌生的心颤感。
像感动又像激动的一种心颤,仿佛心底有什么盒子被打开了,情绪缓和却浓重的喷薄着。
她只能在夫子平缓的授课声里反反复复的平静心潮。
时间很快过去,钟声再次闯进课堂,夫子与学生互相见礼下课。
同窗们三三两两约起来去饭堂,人一下就空了,唯独叶倾霜还在原位。
她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总之很想哭一场。
可扪心自问,她不是爱哭鬼,或许太羡慕了吧。
古往今来,多少女子痛苦而沉默的坠落在历史尘埃中,终于有人明白开智读书的重要性了。
万里山河不止是男人的山河,是天下人的山河,可为何女子永远只属于狭小的宅院?
谈起后宅,多半与阴私二字脱不开关系,可若能遨游天际,谁愿意在瓮中杀个你死我活。
士之耽兮犹可说,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若是女孩子们都能读书识字,像男子一样去活着,该多好。
她垂下头,一滴泪未经脸颊,直直从眼眶中挣出,砸在近乎透明的手背上。
此时,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搭了上来:“同学,一起去用膳吧。”
叶倾霜收拾好心绪,回头便撞上双俏皮灵动的杏眼,正是课前对视的那名女子。
凝睇她片刻,未察觉到半分气息,遂点头道:“好。”
女子将课本胡乱塞进书袋中,很自然的挽着叶倾霜手臂往外冲:“走走走,再晚点就没饭啦。”
叶倾霜顺着她的步伐加快动作,罕见的没有抽回手。
因为叶倾霜惊诧的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反感她的亲近。
之前连临渊都为着贸然亲近的事被反感过,这个女孩,比临渊还要亲和自然。
饭堂前的古梨花开的正好,纯白如雪,落英洋洋洒洒,取之不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