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入体,她费力的抬了抬眼皮。
“阿霜。”见她有反应了,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悬着的心也安定了许多。
“谢谢。”她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才吐出这两个字。
临渊喉头干涩,眼底血丝隐约,却是忽的笑了:“不客气,阿霜,以后疼就喊我,不论什么事,只要你喊我,我总会陪你一起面对的。”
“不要绝望,还有我,我会一直在。”
她闭上眼,两行清泪破开脸颊上的血污杀出一条净路,她仍然极轻的重复道:“谢谢。”
即便过程惨烈,临渊总归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叶倾霜醒来时,是在一个山洞里。
外头电闪雷鸣,大雨磅礴,闪电撕开黑漆漆的夜空,山洞里一阵明暗交错。
不远处燃着篝火,上面有个简易的三脚架,架子上挂着口小锅,鸡汤的香气咕咚咕咚飘满山洞。
除了她,洞中再无第二人。
她动了动,全身就像被撕裂揉碎又重新捏合般,从内而外,痛入骨髓。
嘴角不自觉溢出血腥,她却抬手擦一擦都做不到,宛如废人。
山洞外有男人披着蓑衣笠帽走进来。
他取下帽子,又把蓑衣挂在青藤之上,然后转身对上她安静的视线。
“你醒了?”临渊喜出望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说着熟稔的为她擦去血迹。
她想说话,嗓子却嘶哑的发不出声。临渊用竹节杯倒了点水,细心的用木勺喂她:“这是山泉水,干净的。”
清水过喉,虽然还是嘶哑,但总算能说话了:“谢谢。”
临渊无奈:“除了谢谢,你还能说点别的吗?”
“你是谁?”
哦,忘了这茬,在她三十多年前的记忆里,他们还互不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