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姑爷威胁他,若是不归顺,便让我们全家卷铺盖走人。”
“父亲他一时迷了心窍,不愿再过流离失所的日子,便答应了,无论我娘怎么哭闹都没用。”
“后来娘亲带着我离开叶府,在山里郁郁而终,临死都不想再见父亲一面,并告诫我不许认他。”
“叶家之祸,有我父亲的一份罪孽。叶小姐死后,我带着娘亲的遗书去见父亲最后一面,不知娘亲信中写了什么,我走后第二日,父亲自缢而亡。”
“按理说贫僧已入空门,本不该有所挂碍,但于心难安,所以多番关注。”
临渊久久无言,心里唏嘘不已。
叶倾霜的确很苦,被父母厌弃,被世人离弃,被命运捉弄。可是在她背后,也有人知恩不忘,也有人眷怀温情。
即使她没有看到。
“那主持您的意思是?”临渊迟疑着问。
“化妖瓶属于道门,贫僧不会否认,但小姐已经融入化妖瓶,她的去留,当由她自己决定。”主持低头念佛号,语气态度却很强硬。
于是临渊又想起了昨晚的佛偈。
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死则不灭,此灭最为乐。
世间一切都是变化无常的,有生命者皆有尽头,没有生命则没有死亡,而看似什么都没有才是最自在的时候。
原来他昨晚就是在告诫自己,尊重叶倾霜的生死权利,也尊重她的去留。
临渊抚掌低笑:“大师,我自然会尊重她,可是她还没有见过世间的美好啊。”
“她自小接触的便是痛苦,都说夏虫不可语冰,谁又带夏虫看过秋实冬梅呢?若是她真的见过,还愿意沉沦痛苦,那我绝不阻拦。”
“而在此之前,你无权阻拦她领略美好不是吗?让一个失明的人去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