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似乎并不意外许知行能够猜到自己的身份。

只是笑了笑，在盖聂的搀扶下走到一张矮桌边坐下。

“别站着了，来坐吧。”

许知行点头道：

“是...”

随后坐在老者对面，端端正正。

而盖聂却始终站在老者身后，一言不发。

“是不是挺意外的？”

老者，或者说武祖看着许知行笑问道。

许知行明白他问得是什么，点了点头道：

“确实挺意外，这些年得到的消息，无一不在说前辈您早已陨落在诸神之镜下，没想到...”

武祖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叹息。

“唉...诸神之镜...确实是一件令人绝望的神器...”

他转过头，看向许知行，眼底笑意收敛了几分，说道：

“其实你当初刚从九州出来的时候，我们便发现了你。近千年来，你是除了我与盖聂外第三个敢于走出九州的人类。最关键的是，那时候的你，甚至连神游境都不到。竟然就有勇气走出九州，着实令我钦佩。”

许知行笑了笑，客气道：

“不敢当，晚辈那只能说是无知者无畏。”

武祖摆了摆手。

“你不必过谦，我们都是过来人，知道走出九州究竟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

许知行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眼里不禁有些好奇。

只不过才说了几句话，他却分明感觉到武祖的呼吸节奏似乎有些乱了。

站在武祖身后的盖聂也发现这一点，连忙伸手搭在武祖的背心，给他输送真气。

几息之后，武祖才缓了过来。

看向许知行，歉意一笑。

“让你看笑话了，老头子我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许知行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前辈的身体...可是因为诸神之镜？”

武祖轻轻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自从那一战之后，九百多年过去了。我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堪重负，这些年要不是有盖聂的天人真元滋养，恐怕老头子我早就化为黄土了。”

“死倒是不可怕，只是我还不能死，还没到死的时候。”

许知行心中不免更多了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