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这个三叔撑腰,年轻人多折腾没错,告诫交代了一番话,送走激动不已满怀憧憬的狗娃。
徐源长返回树亭喝茶看书,等去了城里,他找已经晋级三阶阵师的赵均,要两份酿酒秘方,赵均闲暇之余喜好研究酿酒,手头有不少好方子。
不到两刻钟,大柱亲自跑来了。
两兄弟交谈小半个时辰,大柱再才放心回去,叫上几位本家兄弟,带上狗娃几个年轻人,往镇里去了。
柳纤风出现在亭子里,笑着道:“等狗娃的酒坊开起来,我去给他捧场。”
徐源长玩笑说道:“‘徐记家酒’的牌匾,一定得请柳仙子题字赐墨宝。”
“我敢写,狗娃敢挂吗?哈哈,他不怕吓跑客人?”
柳纤风很有自知之明,眼珠一转,道:“柳拿云写得一手好字,要他拿斗笔写雄壮豪迈的正书。伏英姐姐字写得也极好,可惜略显秀气,不宜作为牌匾。”
柳拿云修行刻苦用功,今年初晋级二重楼。
早两年与树娘娘见过面,发自内心的尊敬,每年正月初十必定前来百林谷拜年。
两人谈笑喝茶,又聊到黑霞衣、老施、元宝和豆芽,柳纤风撺掇公子去一趟五千里外的连山城,看望几位老朋友,她很想念元宝和豆芽。
早些年黑霞衣从都城调到连山城担任捉妖人掌柜,趁着清闲来过一趟清平城,大家见面聚了两天。
转眼间又是好几年不见,路途遥远,偶尔用万里传讯符联系。
徐源长想了想,道:“前年去无穷山域,出过两趟远门任务,很久没有走出清平郡地域,是该外出游历一番,‘顺便’到连山城走一走。”
柳纤风喜不自禁,忙飘过来帮公子捶背。
“对,咱们不能闭门自守,要经常外出行万里路,增广新鲜见闻,磨砺心性,为晋级三重楼做准备。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一旬之内吧,有些事情得安排一下。”
徐源长笑道。
这些年积累了不少功勋。
他听从兄弟们的分析建议,功法秘法随着修为地位提升,今后能够轻易获得,没有用功勋兑换“大豁落斗术”秘籍,而是花费一万灵币加上功勋,兑换了两颗化气丹备着,为他和柳纤风将来破境增添三分把握。
修行界资源越发匮乏,像能够辅助二破三的化气丹,更是被王朝和大世家门派牢牢掌控,极难流落到散修之手。
有极个别运气好天赋独特的散修,能够不服用丹药破境晋级三重楼。
毕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柳纤风捶了几下,得了实信,她待不住了,往山谷下方飘去,叫道:“我将山谷阵法再加强一下,咱们可能要外出三两个月。”
突然抬头往山门方向看去,道:“仙桥村的曾来带着一个小叫花子求见。”
徐源长略有诧异,用神识扫了一下,还真是一个衣衫褴褛但收拾得算干净的小叫花子,畏畏缩缩躲在猎户曾来身后。
两人飞上山顶。
曾来忙放下猎叉,抱拳行礼,这么多年过去,徐道长仍然年轻依旧,而他额头爬满了沧桑皱纹,被沉重生活压弯了腰,心底感慨万千。
将身后的小孩拽出来,招呼道:“山郎,快拜见徐道长和柳仙子。”
又与眼前两位解释:“他是仙桥村前族长之孙曾山郎,当年他出生未满月,夜哭不止,还是道长您去帮忙施法化解,救了他一命。这么些年下来,他那个败家爹和几个伯伯、堂兄姐妹等先后过世,前族长那一脉仅剩他一根独苗,差不多死绝了,很惨。”
柳纤风看了一眼公子,暗自唏嘘不已。
那报应祸及三代,还真是不假。
前人造孽,后人遭殃。
徐源长伸手虚扶,将跪地磕头不说话的小孩扶起,看向忐忑的曾来,明知故问道:“今日你带他前来,可有甚么事情?”
曾来搓着手,挤出笑容道:“前些日子,山郎的娘亲顾氏病死,临终前拜托我将山郎送来,说您是山郎的贵人,当年便结下缘分,山郎一直贴身藏着您以前赠送的那块护身玉牌,这些年虽然穷困,却无病无灾熬了过来,顾氏恳求您收留山郎,赏山郎一口饭吃,当仆役下人都行,她来世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小孩听到提及他娘,抹着眼泪,从破烂衣裳怀里拿出一块羊脂白玉牌。
其上用细绳缠绕,防止玉牌跌地上摔碎。
柳纤风伸手接过保存完好洗得干净的玉牌,认出是她当年雕琢的手艺,看向思索的公子。
徐源长皱眉道:“仙桥村偌大的宗祠,还养不活一个孩子?”
曾来让小孩退后远一点,压低声音解释:“村里各种传言皆有,说山郎是个灾星,将他们那一支全部克死,他娘亲病故后,我……不敢长久支助他,人言可畏,他在村里没有活路。”
徐源长思索片刻,招手将怯生生无家可归的小孩叫到近前,搭脉探查片刻,惊讶地察觉小家伙有修仙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