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筹划被打乱了,打乱它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您!”

沈仙佑瞬间明悟,但还是有点迟疑:“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几个月来的精进,坏了你们的事?”

“可以这么理解,因为殿下您闹出的声势太大了,大多数藩王们本就快偃旗息鼓。”

“可殿下的连续破境以及数次建功,让他们觉得哪怕自己当不了皇帝,也得把你推上去。”

“他们认为,你做皇帝,比沈辰阳做皇帝要更好。”

“大玄已历九朝,在每一朝里,世家、宗门、亦或者教派都没办法左右皇权,唯有你们沈家宗族可以,想来殿下对这一点是清楚的。”

“而目前的事态,大体上对殿下也很有利,被召进玄京的蜀王沈烈,对您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厉害货色。”

“我想对殿下伸冤,并非是真要伸冤。”

“而是恳求殿下,借我之冤,以慎往后。”

吴源冤在哪里?只冤在一点!

他只拿了四千多万白银,却要承担漕运上损失了万万两白银的罪责。

“殿下,我虽和共命等三教九流之人沆瀣一气,也的确是想和陛下争上一争。”

“可没办法,我也不想死啊。”

“我自打中状元过后,脑海中所思所想,无不是如何将大玄推上国力的更高峰,我做到了,可却落得一个这么下场。”

“你和陛下的父子情谊只有十九年,我和陛下的君臣情谊,却有四十年。”

“他一句话都不帮我说!”

“他连我家里一口人都不愿意留!”

“我并不怪他,因为怪他也没用,但殿下和我真的很像,我十九岁中了状元,殿下十九岁拨云见日,连连破境,我能活到五十九岁。”

“那么,殿下,您呢?”

此话过后,牢房中陷入到了良久的寂静。

直到徐游来提醒。

“殿下,还有一刻钟就到午时了。”

沈仙佑便收起那些千丝万缕。

而在这时,吴源淡然一笑道:“殿下,您也只需清楚一点。”

“陛下能为了太孙得罪那些藩王,为何不能为您得罪那些藩王,不是他不能,只是他不愿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