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皇后的笑容苦涩无比,犹如吃了黄连一般:“威严?本宫的一切都是皇上所赐,本宫有何威严?”
如意很是倔强:“您又不必靠着皇上的宠爱过活,怕什么呢?”
“即使本宫自身不在乎宠爱,但本宫不能不考虑富察一族在前朝的处境。更加不能让本宫的女儿夹在皇阿玛和皇额娘之间,处于两难的境地。”富察皇后提到家族和女儿,惆怅而又忧虑。
如意十分不解:“富察一族满门勋贵,您何必为此担心?和敬公主殿下是皇上的心头肉,掌中宝,您更是不必忧愁。”
“如今不是不是明朝,更不是宋朝,再怎么满门勋贵,也敌不过天子的一道圣旨。皇上登基八年,前朝大臣也并非都是循规蹈矩的,曾经也多得是胆大包天之辈想要去捋一捋虎须,但你瞧瞧,最终他们谁得到了好下场?多少簪缨世家被抄家灭族,多少文臣武将被杀得人头滚滚!”
皇后摇头解释:“自从弘皙逆案过后,皇上一改登基初期的宽仁之风,即使同为爱新觉罗的宗室王公,也全部开始夹起尾巴做人,整日活得战战兢兢的,更别说富察家族了。纵有百年荣光,满门上下却也不过只是皇上的奴才而已。至于和敬,她现在受宠,但不代表会永远受宠。而且再过两年她就到了成婚的年纪,若是本宫非要在这个时候同皇上唱对台,按照皇上的小心眼儿,恐怕真会影响和敬的终身大事。本宫不能这么自私,为了一时的痛快,不顾家族和子女的处境。”
吉祥抹了一把眼泪:“娘娘,您这也太悲观了。”
富察皇后将酸楚全部隐藏在心底,尽量显得豁达从容:“不是本宫悲观,你看看慈宁宫的那位主子,当了太后,难道就自在吗?连带皇上的亲额娘想要做个什么事儿,都得看皇上的脸色!本宫这个正妻,又算得了什么?皇上愿意给本宫面子,本宫才是统领六宫嫔妃的主子娘娘,皇上若是不给本宫面子,一个刚入宫三日的新人都能踩到本宫的头上。”
如意也有些回过味儿来了:“娘娘,您这样说,奴才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行了,你们也不必过于慌张。宸妃的容貌确实倾国倾城,称得上冠绝六宫,皇上对她上心,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皇上一向多情,等到皇上对宸妃失了兴趣,不必咱们动手,贵妃和娴妃等人自然会替咱们收拾宸妃。”
富察皇后早有打算:“本宫只需要保证自己的后位无忧,其余的,都只是小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