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回来做什么?”
赤尘衣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纳兰镜闻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他面前,轻叹了口气,“我去给你买鞋了。”
赤尘衣的目光落到那双鞋上,又很快移开。
“我不需要。”
纳兰镜闻也没说话,看着他那双伤痕累累的脚,从怀中掏出帕子沾了水仔细给他擦着,赤尘衣垂眸看着纳兰镜闻的动作,苍白的唇死死抿着,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掌心却浑然未觉。
“以后还是要好好穿鞋。”
她摸了摸赤尘衣脚上的红绳,已经很久了,边缘已经变得有些毛躁泛白,没有一点装饰的作用,偏偏赤尘衣还宝贝的紧。
想让赤尘衣把这红绳丢掉,自己再给他编一条,但看如今这情况,怕是不可能了。
她只能替他小心将鞋穿好,这才站起身来。
赤尘衣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不知何时,眼中已经续起了泪水,天边升起一轮明月,在惨淡的月色下显得苍凉寂寥
“为什么还要这样?”
“你既然不要我了,那就对我狠心一些,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赤尘衣声声质问,声音却颤抖着。
“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吗?”
纳兰镜闻蹙眉,“我何曾利用过你?”
“难道你觉得,当年将你带回神域,是另有所图?”
“难道不是吗?”
赤尘衣反问。
“你当年将我带回神域,不就是害怕我祸乱人间吗?又为人质,让妖族不得不归顺于你,利用凤栖山的神木,增进修为。”
“你敢说不是吗?”
纳兰镜闻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从哪听来的?”
她上前一步,逼近他,“或者说,是谁告诉你的?”
其实她很早就发现了,在回神域碰到赤尘衣那次,她就察觉到了赤尘衣身上有一股极其熟悉的力量,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她发现了,原以为是赤尘衣在回去的路上受的伤,可她查过了,他身上的伤并没有激烈反抗的痕迹。
到底是谁,在挑拨离间?
“狐族历任妖王,有谁不是心甘情愿守护凤栖山?为什么我偏偏带了你回神域,你有没有想过?”
当年她确实是觉得赤尘衣同自己有缘,才将他带回神域养在自己身边,绝不是什么害怕他祸乱人间,才扼杀他的成长。
“妖族本就是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何来归顺一说?换句话说,就算我没将你带回神域,就算妖族叛变,为祸人间,你信不信,我依然能够不费一兵一卒,让你们重新对我俯首称臣。”
纳兰镜闻神情严肃,周身散发着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