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纳兰镜闻揉了揉他的眼尾,指腹是湿润的,微凉的。
这一幕实在是刺眼,裴云彻看得眼眶都红了,容衡玉唇角的笑不知何时淡了下来,凤眸中氤氲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锦瑟则垂下眼,失落自卑的情绪涌上心头,无措地望着袖口的金丝绣花。
柳公子是个极好的人,对他也极好,总是会来他院子看他,给他带调理身子的药,还会教他分辨草药,教他读书识字,他本不该……
不该生出嫉妒柳公子的心思……
他意识到自己居然心思如此阴暗,如此不堪,明明柳公子对他这般好,他却还是……
可是……
锦瑟长睫微颤,抬眸望向纳兰镜闻,她亲昵地抚摸着柳凄山的脸颊,后者下意识地用脸蹭着她的掌心,情意绵绵,好似任何人都无法插入进去。
他再一次垂下脑袋,自卑和无措快要将他淹没。
他听柳凄山说过,他们早就认识了,他问柳凄山是多久之前,柳凄山只是温柔地笑了笑,道:“约莫是她还未成为纳兰镜闻之时。”
柳凄山念出纳兰镜闻四个字时,眼中总会泛着温柔甜蜜的笑意,他能看出,柳凄山真的很爱王爷,他们之间一定经历了许多,才有这般过尽千帆,最后沉淀下来的爱意。
柳凄山能够随意叫纳兰镜闻的名字,这已经说明了他在王爷心中的地位。
还未成为纳兰镜闻之时,是何时呢?
锦瑟下意识地便认为,他们应是认识了许久,那段日子太久了,久到成为彼此之间独属的回忆,任何人都比不上。
他知道王爷和柳公子感情极好,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什么都没有,该如何做才能留下她呢?
他没有清白的家世,又人老珠黄,丑不堪言,更别提同她身边的男子比。
可明明,最初他只是想,能远远地看着她便好,只要能看到她过得好,那便足够了。
可为什么,现在变得如此贪心呢?
你看啊,可人就是贪心的,若是不曾得到过温暖,他便不会感觉到冷,即使当初他一直处在寒冰九狱之中。可如今得到了,只想抓紧点,再紧点,甚至得寸进尺,想要再多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