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极具感染力,但所有人却把目光投向了尹知元。
最后一次?
尹知元笑笑:“白夕,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调皮。”
“与其说调皮,不如说我和我爸妈一样不可控吧。”
白夕的脸上写满了对尹知元的嘲讽。
尹知元表面上平淡如水,实际上红丝绒座椅的把手已经被他捏地变形了。
他给夏之末使了个眼色,夏之末心领神会,准备用血雾制造幻境。
没想到的是白夕先动了。
她微微曲膝,以投标枪的姿势,将银勺扔向了宴会厅的天花板。
银勺击碎了消防喷淋头,零散的碎片混杂着常年累积的铁锈砸在长桌上,将纯白的桌垫污染。
可惜那是一个陈旧的喷淋系统了,除了锈迹什么也没有了。
“够了!”尹知元直接站起了身,他的耐心彻底被白夕磨没。
不论是现在的白夕和白晨,还是二十年前的白氏夫妇,都是一个德行,难以控制。
“直接把她给我按住。”尹知元从一旁的“厨具”里拿上一把趁手的“我亲自来给她放血。”
早就迫不及待的宾客们如同出笼的猛兽,不再顾忌什么优雅和体面,纷纷冲上了长桌。
王经理躲在通风管道里,透过缝隙,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下面简直就是动物世界,男人们的西装早已被扔开,女人们将礼服的侧边扯开,一切都是为了方便捕猎。
他握紧拳头,不由地替白夕捏了把汗。
忽然他的耳朵微动,他好像听到了什么轻微的动静。
他把耳朵贴在了管道上,果然水流冲出来的声音。
他顺着流水声一路看过去,正是陈旧的消防系统。
早已弃用的消防系统却喷出大量的水,那水里不知道混杂了什么,微微发红,带着些刺鼻的味道。
不少宾客忍不住地捂住了鼻子,有些嫌弃地用外套挡在头顶上。
夏之末更是干脆将椅子上的红丝绒靠背直接撕了下来用来挡雨。
尹知元将剔骨刀插在桌上,忍不住地大笑:“原来你的凭仗就是这个啊。”
水的确是血族的克星,可以大幅度削弱血族的鬼咒力,但同样受影响的还有白夕。
所有人都对水幕避之不及,只有白夕仍旧站在长桌之上,一脸享受。
随着水幕越来越大,它的颜色也越来越红。
尹知元用手抹下脸上的水渍,放进嘴里,这才发现里面掺杂了大量血液。
白夕身上的白裙彻底被染成了猩红色,她的血瞳如同不灭的火,即使在水幕里也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