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沈家,是普宁城的大户人家。

据说沈家不是本地人,祖上是外地的乡绅,因为落魄了,沈老太爷是落难到普宁城的。

好在他也遗传了些做生意的天赋,靠倒卖粮食,竟慢慢的在普宁城混出了一番天地,后来娶了城里酒庄郑氏的女儿,算是落脚安家了。

在岳家的帮衬下,生意越做越大,不光开了好几家粮店,还接手了郑家的酒庄。

郑氏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便是如今的家主沈长富,娶的是城里周记绸缎庄的女儿为妻,也就是如今的沈夫人。

此刻,这沈夫人坐在堂上满脸的怒容。

她把茶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搁,那茶水都洒了出来。

“一群没用的!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下面跪着个中年男人,像是个管事儿的,“夫人息怒,非小的们不认真办事,只是这谣言现在满城都是,一问都说是听谁谁谁说的,根本查不到源头,而且这事儿光凭我们去解释也没用,越说反而人家越觉得是我们急了,更加觉得是不是确有此事…”

那男人顿了顿,接着说,“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赶紧让三位少爷成亲,然后生出小少爷来,谣言就不攻而破!”

这话说的轻巧,如今有了这有碍子嗣的谣言,谁家敢拿自己的女儿去试,这可是一辈子的幸福。

沈夫人凝着眉,沉思了片刻,才吩咐道,“你下去吧!把城里最好的媒婆,给我请三个来!”

城西的大部分人家,以及城里关注沈家动向的大户,和那一些好八卦的,都知道沈家三个少爷都出自沈家主母沈夫人的肚子。

母凭子贵,且当年生孩子时,她还差点丢了性命!

是以,沈夫人在这府里便是天一般的存在!

家里大小事都是她说了算,她要皱一下眉头,家里都得鸡犬不宁!

府里的两位姨娘,见着她像耗子见了猫似的,从来都是低眉顺眼的。

把沈老爷也管得死死地,一个月去几次姨娘房里,都得打报告,她批准了才行。

这就算了,三个儿子的事,也事无巨细都要插手。

总之是个名声不太好的人。

那些多少知道些她家情况的,家境好的,都不愿意将自己女儿嫁过去,觉得有这么一个强势的婆婆在,做儿媳的不知道要被磋磨成啥样。

而那家境一般的,沈家自然也瞧不上。

如今又闹出说她的儿子身体那方面有疾,怕是更加难娶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