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清明在自己宅子里宴请了唐珏等人,菜色酒水很是普通,唯一的荤菜是一罐鸡汤。
“府尹,各位万不要嫌弃,现下街上也买不到好菜,我这处不怕各位笑话这鸡还是我家大娘子自己养在后院的,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不要嫌弃。”
一桌菜皆是素菜,就连饭都是糙米饭,一县之令如此清贫,谁见了不说一声清官!
唐珏等人也不是矫情的人,倒不讲究。一顿饭吃的倒也是宾主尽欢,吃过饭便将他们安排在一处院子歇息。
等人走远,心腹自在各处把守,唐珏与于老爷子对面而坐。
“唐府尹,可有瞧出什么不同?”
“经过几个县城就算受灾不重,也都没有乌明府管辖的如此有条不紊,这乌明府看来手段不一般呐!”
“何止如此,这街上空无一人不说,这灾民们也是有意思。”
于老爷子说着轻笑一声,接着道:“你瞧瞧那些灾民,从始至终都无半点悲痛难过,若真是家里遭了灾屋舍尽毁,亲人亡故怎会毫无悲色?”
“这些灾民虽瞧着衣裳破烂,但也太破了些,这是遭了灾又不是遭了贼,且那些人瞧着像是灾民,一个个的精神可不差。”唐珏顺着话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复又沉下脸色。
“这乌清明在此地盘踞甚久,又有文氏撑腰动他不易。但我手下探子来报,这轻云县此次怕是伤了根本了。”于老爷子沉声道。
唐珏叹了口气:“不瞒于公,我刚任府尹便收到了一封信,就是状告这轻云县县令乌清明,但递信之人很是谨慎小心从未露面留下姓名,想来怕是担心官官相互,探探路的。我这两年一直着人调查这乌清明,庄庄件件让吾心惊,但此地百姓被他压迫已久,无一人敢出来指证。所以,吾便借着这次灾疫,亲自探查一番。”
于老爷子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叫来随身护卫:“于谨,将你探明的情况跟唐府尹细说,于慎今晚子时你去这乌宅里探探虚实。我已派了护卫去往灾区,应当快回了。”
于谨将探的事情一一道与唐珏,每说一桩唐珏脸色便沉一份,最后唐珏恨不得现在就活寡了那贼子。
“这比我探查的还要细致,有些他做的隐弊我手下的人竟未探得,这乌清明将这轻云县当成他的天下了。我说怪哉,这乌清明即无明面上的错处在此地任职也超过三年,怎得都不挪动挪动,感情是不愿动不能动,这文氏一族手未免伸的太长了些。”唐珏的脸色及其难看,眸子里的火似要化为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