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石木磊。明府问话为何不答?”县丞厉声质问。
“回明府老爷,是~是小老儿授意的。”
“为何适婚晚辈婚事不提,偏提这未及笄的小儿的婚事?也是你授的意?是何道理?”
“是~是~———”石老头已是满头大汗,提亲这事本就是大儿媳瞒着他们去的,只等有眉目了才与他们说起,又许了他们好多好处,他们才睁只眼闭只眼的应下。只等着大孙子成了管事家的女婿,他们也能跟着享福。
“季长安,这石家虽请媒人上门说和,你可有问过原由?”
薛镜堂瞧着石老头的模样,心下哪里还不明白,转头又问季家人。
“禀明府,小人问过花娘子,花娘子只说石家同意将幼女嫁来,但需三十两彩礼。小人想着我家只得一子,又是这般光景所以咬咬牙便同意了,其余我实在不曾多问。“
季长安是个聪明的,那日花娘子上门说亲,说了石家的情况他也惊奇为何许了幼女?他略一想明了了几份,他也不多问只管应下,其余事情不与他相干,若出了事他也摘得干净。
“那如此,双方可有通婚书和别纸?”
通婚书与别纸乃是当今成亲前必须的流程,是具有法律效应的,若有了才算。
“禀明府,没有只换了庚帖。”季长安老实回答,此时他心里明白这亲事怕是黄了,只希望少些追究。
“石木磊,如此你 便将小孙女送去了季家?是你强嫁可是?”当朝律女之祖父母、父母可强嫁之。
忽被点名,石老头一抖:“不~不是”
“那她如何去的季家?祖辈、父辈皆在堂,又无三书六礼如何成的亲?”
“这这这~~~”石老头此时已完全乱了方寸,心里也害怕起来不知如何回答。
“禀明府,阿爷只是先将小妹送去季家与季家人相熟一些,还不曾提及嫁娶。”石重见薛明府连番追问,石老头已是无从应签,便急急抢声回话。
“吾可有问寻与你?”薛镜堂冷笑一声,看向石重。
“没有”石重低头应声。
“石木磊,回答本官。”
“没有嫁娶,就只是送去季家先瞧瞧。”
“季长安,是否如此?”
“并非如此,那石家人是将人绑了送来,并说以后就是我季家媳,且我季家与石家虽未有通婚书,可这彩礼我季家已是许了石家了。”季长安看的明白,这薛明府虽例行问训,但这石家众人却不能自圆其说,又如何能抵得住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