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文小时候受母亲的耳濡目染,在家乡的南华禅寺皈依,入世修行。
但他在23岁这一年却一改淡泊的性格,放弃了月收入2万的工作,奔赴北电追梦。
2000年的北电高职班还没开设导演系,他无奈报了表演系,就这么一条路走到黑,毕业后留校做了高职班的助教。
生活不易,和路宽在范兵兵影视学校的偶遇是他去兼职表演教师。
此时坐在北电附近蓟门饭店的包厢里,张松文有些回到当初报考高职班前的忐忑。
昨晚的一条信息得到了回应,也许是这个寒假最大的收获,否则还得去做些刷盘子洗碗的兼职攒房租。
房门突然被打开,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短发男子,一身不怎么讲究的破旧棉服,黑眼圈很重。
推门而入的李阳愣了愣,又踏出包间扫了眼,没错啊,是007啊,怎么不是路宽在里头。
“导演,怎么了?”身后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年轻跟了进来,龇牙咧嘴地很是开心。
被剧组选角成功,今天又有投资人请吃饭,还点名要见他,今年和路宽同龄的傻根不可谓不开心。
他已经两年没回家了,这部电影的片酬足足2000块,他已经翘首以盼着杀青那一天了。。。
路宽到的时候屋里已经攀谈起来了,除了之前的三人,还有《盲井》的摄影师刘勇洪、主演李义祥。
“路总!”
李阳率先问好,这里只有他和路宽熟络些,其他人也都赶紧起身打招呼。
张松文走南闯北,人情事故要练达得多,见一边王保强还在嗑瓜子赶紧拽了一把。
在这个社会,或者是娱乐圈,一个小细节都可能得罪人,继而葬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各位请坐。”
路宽好整以暇地取下脖子上的围巾,先给李阳传达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李导,除了先期的100万,剩余100万我会根据你们的拍摄进度分批打款,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
李阳94年从科隆电影学院毕业,去年刚刚回国。
他在德国时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四年计划来攒钱,什么赚钱做什么。
油漆匠、瓦匠,跑过餐馆,做过司机,在电视台做过摄像。
手里只有不到一百万初始投资的纪录片导演此时也是长舒一口气,穷病难治,这年头地下电影太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