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时候,舒月同晏行知共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
可晏行知从未告诉过舒月,他在呼衍的生活。
即便他不说,舒月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也能拼凑出晏行知那十五年来,支离破碎的人生。
生父不喜,生母当他是不祥的物件儿。
可想而知,晏行知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但舒月记得,自己初见晏行知时,是在宫中的宴席上。
他居高位而坐,一身玄色锦袍,华贵非凡,手中转动着一只酒杯,漆黑双眸中,压下的是十足十的轻蔑。
就那样漫不经心的,将一场宴席的繁华尽收眼底。
世间事于他毫无关联,他不过是冷眼旁观的过客。
那样的姿态,那样的气度,无人会觉得他是一个从蛮夷之地被接回来的皇子。
他好似,生来便是要做皇帝的。
可晏行知对她的态度,为何总觉得,他们早在这场宴席之前,就已经见过了呢?
究竟是,什么时候?
“四娘?四娘,你想什么呢?”
晏敏英伸手在舒月面前晃了晃,舒月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再咬下去,我这白玉筷子都要成两半儿了,不过,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听到晏敏英打趣的话,舒月脸有些发烫的看着她。
“没什么,就是想到联考的事情了。”
她才不会跟晏敏英说,自己想到了晏行知。
也不知道她和晏行知究竟是何时结下的孽缘。
如今舒月越是想推开晏行知,就总能和他牵扯上。
这孽缘的红线,莫不是玄铁做的,当真是把两个人牵扯的十分牢固。
“联考啊,我听人说不难的,况且四娘还有太子皇兄教你棋艺,你不知道,皇兄的棋艺,可是天下一绝。”
能让那些大儒都开口称赞的,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
晏行知一个棋艺高手教舒月这个半吊子,绰绰有余。
“多谢敏敏安慰我啦。”
舒月笑了下,将话题引走,晏敏英心知肚明,却也没有拆穿她的小心思。
后面的几日,舒月除了练棋,便是想法子打听谢家的事情。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被捂了嘴,她和姚妙音都没打听到。
时间一晃便到了腊月十五,而腊月十六,正是董松波邀舒月去逛庙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