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落到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动,董松波坐在舒月面前,笑言:“月表妹这是,有心事?”
听到这话,舒月扭头看向董松波。
“没什么,对了,子方表哥是要参加明年的科考吗?”
舒月托腮,眸中划过几分探究的看向董松波。
“是,前几年阿娘身子不好,我想着在她身边多照顾些,所以耽搁了三年,正好今年得恩师举荐才能来上京读书,刚好可以参加明年的科考。”
董松波看着舒月,而后收回视线。
他还从未见过像舒月这般好看的女娘。
那是金堆玉砌,富贵窝里养出的,自然怎么瞧,都是好看的。
舒月注意到董松波的动作,唇角勾起一个笑。
若她真是单纯,不谙世事的女娘,兴许见到董松波这样纯情又有孝心的郎君,会芳心暗许,春心一动。
可舒月不是。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经历过家破人亡,被人当做玩物一样的囚禁在别院。
四方的天地最能滋生人深处的欲望,舒月看人看事,早就不是以一个刚及笄女娘的心态来看。
所以,她自然不信,这天下,会有董松波这样的人。
什么无瑕美玉,是人,就一定有瑕疵。
“月表妹,腊月十六,上京城东有庙会,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董松波悄悄抬眼看着舒月,说完觉得这话有些冒昧。
忙补了一句:“改日我,我给舒伯父也下一张请帖。”
舒月没有回话,半晌后才回道:“那便等父亲回来再说吧。”
董松波点头,视线重新落到棋盘上。
他觉得,舒月待他的态度,疏离礼貌,看来,自己还得多加把劲儿了。
此时舒京明正在勤政殿中同皇帝议事,等到政事说完,皇帝摆手让他退下时。
便听舒京明开口说道:“陛下,有一件事,微臣思来想去,还是想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正要起身的动作一顿,重新坐回去。
“哦?舒爱卿指的是何事?”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这几日给舒京明发过什么诏令。
“小女舒月,生性贪玩,微臣自幼娇惯她长大,这孩子也被微臣惯坏了,实在是做不得七公主的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