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况家,只这位大房夫人还算是个正常人,可惜她是个软弱的,日日被妾室欺压;生的儿子也只顾自己吃喝享乐,从不管这个可怜的娘。
幸好,苍天有眼,叫这魔窟一样的地方闹了鬼,全家人连日腹痛不说,夜里院子里还冒鬼火。
呵,活该!
要不是狗腿的管家找来什么仙人做法解厄,真希望他们就这样永远倒霉下去!
自己作的罪自己赎不完,居然拉着他们这些下人一起来跪,也不想想大家跪在这里会跟老天许什么愿。
蠢!
她在心里默默祝祷,希望这个道姑是个冒牌的,好叫况员外一家被那恶鬼结结实实地折磨一番。
这么想着,心里涌上点快慰,她在肩头揩去泪水,膝行着跪到员外身后,横着扇起风来,满眼怨毒地重新看向祭台。
此时,祭台前的道姑已经由盘坐改为端坐,膝上多出一柄桃木剑,表情也变得更为冷冽。
看样子是谈不拢,要来硬的了。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渐快,一群人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天气本就闷热,周遭的空气在油灯的烘烤下更热了。
燥!
突然,法铃剧烈摇晃,道姑豁地站起,一手横握木剑,另一手并指对桌上纸人法铃暴呵:“大胆!”
她这一声如惊雷,吓得一旁众人跌坐在地,好几个人惊叫出声。
法铃叮当乱响,似与她对骂,道姑忍无可忍,抬剑一刺——
只听“咣当”一声重响,铃声戛然而止。
周遭突然陷入沉寂。
况员外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他屏住呼吸,焦急地望向巍峨如山的仙人。
青面道姑吐纳调息,而后朝况员外点了点头。
见状,况员外心中大定,看来真人已经摆平恶鬼!
妾室高兴地拉着况员外的袖子:“老爷,成了,成了!”
几个少爷小姐也都激动地围过来。
丫鬟被挤到外头,气得暗暗跺脚,其他仆从们也都各自讪讪地交换眼神,大家似乎都对这个结果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