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京师里这样得罪权贵,必然没什么好下场,人在不夜城还好说,但总你要出去的吧,出去的时候谁还护着呢?
民始终是斗不过官。
这也是许多人忌惮的理由。
这么说来,他这个侄子还确实是有几分霸道。
他也是顺着人流来到了长乐台的附近,
接着就看到梅、徐两家的公子走了进去。
而长乐台的门口是灯笼高悬,亮如白昼,多少莺歌燕舞堆满笑容,实在是个‘去粗存精’的好地方。
“去对面。”
“是。”
越是靠近这里,人们越是把花魁说得玄乎,
随便走在路上就能听到人谈起这个林清韵是多么的貌若天仙,简直就是西施貂蝉在世的感觉。
朱厚照在这边稍等了一下尤址,
他事情办妥以后很快回来,带来的正是汪腾,他其实不是东厂的督公。
东厂督公一般是有司礼监二号人物或是御马监掌印太监执掌,这属于权力极重的位置。
现在的东厂督公便是由御马监掌印太监张永担任。
汪腾不过是厂督下面、负责管理不夜城的千户,属于三大千户之一。
以他的位置,遇到事情确实也可以见到皇帝,但那要皇帝想起来他,他不能随便越过张永主动求见。
只不过要让皇帝想起你,这种事就属于碰运气,命里有就有,命里没有就是没有。
汪腾前面的大半辈子就是后者,也是绝大部分人的一生,便是不那么容易见到皇帝的。
今天算是破了天荒,也把他搞得紧张的要死,进来包间以后都不敢抬头,只顾磕头。
朱厚照也没急着叫他起来,抿了一口茶问:“这个长乐台是什么人办的?”
“回陛下,长乐台的东家是一个叫做白知晦的人。”
“没听说过。”
汪腾马上领会意思,“此人是陕西人氏,家中原本就是商人,因而极其擅长生意往来,但最先来的不是京城,而是去了浙江替人做长工,跑的海上贸易。正德十五年,他来到京师闯荡。
凭借着一座小酒肆起家,其人长袖善舞,玲珑剔透,善于结交权贵,很快在京师声名鹊起,又三年后他开设了长乐台,靠着各种花魁等手段吸人眼球,逐渐做大,这才有今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