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鏊则道:“阁老,你莫要乱了心志,皇上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弃国事于不顾?”
“不错,下官也以为皇上只是愤怒以极。只不过……只不过也不知要如何才能让皇上息怒。”
正聊着,外面又传出惊天的消息!
“阁老,工部毛尚书自缚手脚,去宫门之前了!”
“胡闹!”
王鏊‘唰’一下起身。
这个毛纪就是性子烈,这么闹不是火上浇油吗?
按照道理说,天子有令,不允许他自己到宫门前长跪,不过这个毛纪也真是个狠人。
他回到家中以后,自己脱下官服,然后让人找来绳索,自己给自己绑了,同时威胁那些个侍卫,谁要近身,他就咬舌自尽!
事关当朝要员的性命,其他人当然投鼠忌器。
于是乎毛纪最终得以成行。
而王鏊之所以说他胡闹,是因为一人能行,必是多人效仿,果然在他们赶到的时候,承天门外已经陆陆续续跪了几十人。
他们也不是单纯跪着,而是一边跪,一边哭喊。
大抵是臣某某,忠于大明天下,陛下不能不见我等,否则就活不下去了之类的。
又或者就是对天大叫,说上些太祖、太宗显灵之类的话。
王鏊还没下轿,就听到这些动静。
他立即提醒杨一清,“阁老应当记得当年左顺门之变,这种事于陛下而言无半分作用,万一闹得君臣之间僵起来……最终是逼得陛下不得不采取雷霆举措。当年朝廷损失了吴宽等一众忠臣,难道今日还要再重现吗?”
杨一清当然知道,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唉。”
没办法,再难的局面,他也得接着。
于是他在人搀扶下下轿,走到承天门之下。
与他们一同到的,还有各部尚书,侍郎,反正都在这里了。
红衣服的、蓝衣服的,挤满了视野。
“杨阁老!此番应当如何是好,你给拿个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