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里吧。”朱厚照指了指这一大摊,“你命人收拾好。朕去一趟坤宁宫。”
不看了,到后宫放松去了。
没有天子的旨意,这些奏疏上骂得再凶,难道还能有谁自作主张把张骢给抓了?
他不是什么幼年弱主,几十上百个官员闹出一点儿声势就想吓住他?
这怎么可能。
就是这些人全部辞官罢任,朱厚照也同样不惧。
朱元璋都把官员杀到不够用了,一样没事。
前世的经历告诉他,官僚系统中最为重要的一定是事务官,就是具体办事的人,头头有用,但缺一段时间的头头是可以的,唯独不能缺下面办事的人。
这些人都是不怎么冒头的小人物,轻易不会放弃自己的官职。
只有那些清流,干不出什么具体的事,还觉得离了他就不行了。
反正这个准备他是做好了。
而且有这个可能。
历史上,刘瑾祸乱朝纲的时候,很多大臣就引愤而去,现在人人都觉得张骢就是个忽悠皇帝的奸佞,如果天子始终不听劝,那么估计也会有大臣递上辞呈,以示决心。
没关系,他现在就要召见张骢,还要看在他就不答应的情况下,这帮人能做出什么来!
侍从室里,靳贵着急,谢丕、景旸则有些不安,他们两个都还年轻,没有见过这种如洪水一般的奏疏。
结果惹来皇帝的两句教训。
“朝堂动荡,自有朕在前面给你们顶着,你们慌什么?”朱厚照不客气的说,“如果你们要加入这帮人来劝诫朕,趁早收了这条心,要么就当弃官而去的第一人,否则就安安稳稳做事。朕这个皇帝还怕这些?!”
“臣等不敢!”
“起来,干活儿去。”
“遵旨。”
朱厚照掐着腰,快速的来回踱步,想了想去觉得还是等明天见到张骢再说。
张骢自己当然知道那份奏疏上去的影响,但他同时也知道,正德皇帝不是一般的软弱之主,几封弹劾的奏疏要不了他的命。
但并不是说接下来就万事大吉了。
其实才刚刚开始。
皇帝提出了免除优免,这是一个目标,不是一个措施。
这个目标为什么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