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纺织业。”
“棉布?”
“是,可以这么理解。原料来源充足,因为棉花是很好种的;生产过程简单,将棉花制成棉布,这样的工匠并不难找;运输过程也简单,既轻又不会变质;最后,需求量极大,因为价格比丝绸便宜,而人人都需穿衣。刚才在下是以丝绸举例,现在换成棉布,若棉布每年能卖出一千万两,那一切不都可以成为现实?”
其实一千万两他都说少了,因为是随便说的。
不过尽管如此,还是让人心惊。
“原来陛下心中是这样的大局。”
杨一清沉稳异常,他用那稍微有些沙哑的嗓音说:“不止如此,国库丰盈,则兵精粮足,大明就可无往而不利,那时的繁盛,亦可远迈汉唐。可惜这个邢观去了日本国,否则真该让他进京一见。”
“征下了日本国,这个棉纺织业就可以起势么?况且如此行事,有如……有如……”毛纪还是有些难过心里那一关。
好在他终归没有说出那最后的两个字。
实际来说,征日本确实和棉纺织业无关,这不过是一个借口。但怎么说呢,虽然无关,但仍有利可图。然而大家都是文明人,所以有些话就不要明说了。
王炳本来就对他先前的话不满,所以也不客气,“毛尚书,你是陛下的工部尚书,大明官员,不是日本的官员。”
这话可是难听。
“再说这些已是无益。”王鏊及时制止,“阁老,既然事情讲得清楚,陛下的圣意也已经明晰。下官以为,是不是该由内阁给陛下一个奏表?”
这是摘果实的行为。
杨一清当仁不让,“自然应该,为人臣子,本就该为君分忧。日本国的情形尚不可知,但西北战事顺利,很快便是战后的处置,按照刚才所言和陛下的长远打算,内阁应集众人之力,为陛下呈上一个具体可行的章程,以便快速实行,使大明国力再上台阶。列位,这不是杨某一人之事,而是我们众人之事。”
“是!”
首揆发话,自然再没什么废话可说了。